但就是這樣盲目失去理智的年輕人在錦愁派向各地的徵兵官吏慫恿鼓動下投身入伍,毫不顧念父母妻兒,情人的嘆息和眼淚。幾乎完全沒有思考過通往魏周的征途,也許是他們的不歸路。
沈良又來過琅嬛書苑兩次,他求我阻止錦愁將江南推進戰爭的漩渦,但我確實已無能為力,從他走時近乎絕望的眼神中我想七哥也拒絕了他。可和七哥對錦愁仍給予最後希望不同的是我相信這場魏樂之戰已然避無可避。
如果說還有一種能阻止他的方法,也許就是那一種了。我開始不斷做和鳳家寨有關係的夢,夢見我娘帶著面紗撫摸我的頭,夢見雨天幼小的我坐在廊下看蛛網飄蕩,夢見鳳嬤嬤、鳳威、李符,但夢見最多的竟是我最怕的戛垮。隨著這些夢的出現,我頭腦中開始有個聲音不斷重複著,回去,回鳳家寨去,蒼老神秘的戛垮她能告訴我些什麼。
儘管我不能避免這場戰爭的發生,但我可以選擇為那些年輕的靈魂祈禱,也可以選擇不直面血腥的開始。沒有等到新年到來,我便向錦愁提出自己想回鳳家寨的事,雖然錦愁的眉頭緊皺著,但最後他還是同意了,畢竟我在宮中對他籌備戰事會礙手礙腳。
儘管不論是宮中還是京城都因戰事一觸即發顯得蕭索冷清,連最熱鬧的春節似乎變得無人關心。也許是感到這裡將遭到戰火荼毒,隨著車駛出京城,我對眼前的一景一物竟都莫名留戀起來,幾乎想將所見的一切都深深烙在心底。
我們的車行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鳳家寨,諷刺的是如果不是樂朝的急速強大令黔滇兩地苗王膽寒,我們恐怕很難如此順利安全地抵達。
我讓侍衛和宮女們宿在了距鳳家寨最近的鎮子上,第二天只帶著素竹和兩名侍衛換了衣服進了寨。
“娘娘,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素竹從未進過苗人村寨,東瞧西看,難得顯露出一個不滿二十歲女孩的好奇和活潑。
我慢慢走在當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