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不是因為你彈得不好,而是因為他們太膚淺,只看得到表面。”
“真的嗎?”女孩眼眸期盼地亮起。
“我看著像在說假嗎?”男孩認真地望著女孩。
女孩搖頭搖得像波鼓浪:“不像,一點也不像。”
“所以啊,你絕對不是音痴,你只是未能融進曲子裡而已,以後只要再用心一點,一定會彈出好聽曲子的。”
“嗯!”女孩堅定地點頭,唇角燦然彎起,笑如春風。
男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抹笑填滿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護國公府,哥哥,我叫顧綾蘿,你呢?”
女孩話音剛落,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伴隨腳步聲的是擔憂的喊聲:“小姐!小姐你在嗎?!”
“咦?是小青的聲音,她們來找我了——”女孩聽得喊聲,連忙抓住男孩的手帕站起,就朝聲源跑去。
“喂——”男孩想挽留她,聽得找尋的喊聲越來越大,只得雙手擴在嘴邊大聲喊道:“——我叫秦朝謙!”
女孩聽得聲響,回頭一笑,彷彿記住了那般,頜首應道:“嗯!”
……
思緒回籠,卻是永久地停在她回眸的一笑裡。
秦朝謙小心翼翼地折起這封對他來說意義複雜重大的信,又將信放回信封裡,再對摺而起,慢慢地折,慢慢地勾勒出一朵花形,從懷中掏出那條如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手帕,將摺疊成花的信裹起來,放在懷裡。
絲絲入骨涼意從半開的窗鑽入來取暖,他微微側過臉,看著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的月牙兒,似乎很多很多不能釋懷的都悄無聲地釋懷了,而他眼中的月牙兒,依舊是她的模樣……
對影成雙河面映柳紅,你淚成花悲訴音痴恨;一回望月成你一回念,見吾心中情意洋洋灑;傾盡天下為你覓歸期,心盼再遇之時迎笑顏;紅妝十里娶你可願意?
將前六句的第一個字拼在一起便是:對你一見傾心。
「對你一見傾心,紅妝十里娶你,可願意?」
秦朝謙之心有千千結待解(2)
雪成花,漫天起舞。
雖寒風颳得人臉頰生疼,但早已慣了氣候的雕城,街上來往的人仍舊絡繹不絕,攤販叫賣聲聲聲將寒意趕走,集市一片鬧哄哄的繁華景象。
“哇——這就是雕城了嗎?”
一大半張臉都裹在擋風棉布裡,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狡黠眼眸的顧綾蘿,從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視窗處,冒出腦袋瓜來,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的街道,嘆聲道:“果然隨處可見和雕相關的物品誒!”
“三十年前,這裡只是雕借居生活的荒廢破城,後來一對私奔的小情侶無處可去,又因為無意間救下被箭射傷的小雕崽,得以在這暫避,然後漸漸地和雕群熟悉了,就此落地生根了,發展成如今這番繁華景象。”端坐於馬車窗邊的端木寶華,輕笑著講解道。
“嘖嘖~還真是給我一個女人,我能創造一個民族的傳奇故事誒~”顧綾蘿將腦袋瓜從視窗外縮回來,眨巴眨巴歎為觀止的眼眸,咋舌道。
一路走來,也真是被這些城鎮山村的創始故事雷翻了,不過這雕城倒還好,最讓人難以接受的莫過於那條名為〃雞拉屎〃,光聽名字就夠讓人虎軀一震,但風景異常秀麗的小山村了。
“老爺、夫人,客棧到了。”趕車的密衛,勒停馬兒,朗聲道。
“寶寶,小青,我們在客棧裡落腳後,隨便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就去市集裡〃掃街〃吧!”顧綾蘿從馬車裡鑽出來,直接跳落地面,對緊接著下車的小青和端木寶華提議道。
一路走來精神已經復原得差不多的小青,俏臉兒掛著燦爛的笑,在密衛的輕扶下馬車,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嗯嗯嗯!”
“雪有漸下漸大的趨勢,你們等會兒多穿件衣裳。”端木寶華動作敏捷地下了馬車,提醒與小青一個房間的女明衛道。
“這個是什麼客……”顧綾蘿的棧字未落,抬眸已被客棧名兒雷了一下:“黑店??”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顧綾蘿和小青都不可思議地瞪了瞪眼。
“取這般名字,還客似雲來,雕城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呢!”小青發出感言。
端木寶華失笑道:“這客棧原來叫黑點客棧,可後來人們喚著喚著成黑店,老闆乾脆改為名副其實的黑店了。”
“你知道得還真多。”顧綾蘿斜睨著端木寶華。
端木寶華笑而不語,帶著他們進店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