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想解釋什麼,也清楚他這樣做的緣由。
她淡淡的回了話,“我知道,你也不用擔心,我這人想的很開,你現在死不了了,我也不必擔心的,只是我希望你,下次別這樣瞞著我,否則……”
說著,陳蘇又頓住了。
否則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失去她的阿衍。
“我知道了。”
外頭的藥已經拿了進來,小紫不敢多看一眼,連忙退下,生怕打攪了夫妻二人的敘舊。
只見沈衍的身上已經被剝離的剩下最後一件裡衣,白色的衣衫染上了血紅的血液,顯得特別的刺眼。
陳蘇雖然嘴上說不擔心,但是眼睛看見的時候,心口還是忍不住的抽疼起來。
沈衍抿著唇,不敢去看媳婦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不能害怕,不能顯示出自己的脆弱,小心的上前,止住手指上的顫抖,將最後一件衣服小心的解開釦子,然後脫下來。
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沈衍的傷口的,可是當看見那個又深又長的傷口,陳蘇還是忍不住的心疼了。
只見他的胸口,被狠狠的砍了一刀,長長的傷口兩端已經癒合結痂了,那些比較淺些表皮的傷口只剩下粉嫩的面板,和平常的面板有點區別。
但是傷口中間的位置,傷口沒能完全的癒合,還有血水流下來,甚至認真的看,還能看到裡頭的白骨森森。
明明說好不能哭的,可是陳蘇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沈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可是他還是阻止不了媳婦來看傷口,他執拗,她比他還執拗倔強。
“什麼時候受的傷?”陳蘇問道,聲音很輕很輕,但是沈衍也能聽到裡頭帶著哭腔。
“三個月前。”沈衍說道,聲音很平靜,彷彿不過是件簡單的小事。
陳蘇順著這個傷口,往其他方向看,大大小小的傷口她自己都算不清有多少處了,這些傷口顯然比三個月錢還要久的。
她記得以前看過他的身子,面板細膩白皙,沒有疤痕傷口,可是現在,佈滿了傷口,這些傷口還都是一些致命的傷口。
最大的傷口有些癒合的地方還有些黑紫色,看著和面板格格不入。
陳蘇不知道這些傷口怎麼會這樣的,但是鐵定不是隨便的刀傷。
她記得有人說過,如果刀劍上淬了毒,效果會比單單的刀劍傷要厲害很多,很多時候入肉就能把毒滲透進去,以最快的速度讓人身體機能中毒,就算不死,那些傷口往往會變的麻痺或者和普通傷口不一樣。
“中毒了,對嗎?”她像是在喃喃自語,卻又像在問沈衍。
沈衍知道自己是瞞不住,悶悶的答了聲,“嗯,當時受下這一刀的時候,沒有毒的,沒有想到,他們灑了毒粉,傷口沾染了毒粉,導致毒性蔓延,不過還好,救的很急事,就是比普通的傷口癒合的慢些,太醫都來看過了,說沒有什麼大礙。”
沈衍想,比起媳婦背上那一刀,他這些刀劍傷真的不算的了什麼,他是男人,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是男人的職責,就算豁出性命,他覺得自己也要保護好媳婦的。
陳蘇不知道他心裡頭想的那些大道理,她只知道她的阿衍為了保護她,為了他們將來平安的日子,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如果可以,她還是不想選擇這樣的活法,代價太大了,她差點就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愛的人。
“疼嗎?”陳蘇問道,手想往上碰,可是到了一半,又頓住了。
“沒事的,不疼,沒你之前受的傷疼,真的。”
“留疤了多不好看啊!”想到那麼好看的身材,要是胸口有道疤,多不好。
“你不也是背上一道疤嗎?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再說了,男人身上留點傷,那才是男人。”
“男你個大頭鬼!”陳蘇在他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只是本想下重手的,可是臨了根本就捨不得。
沈衍被媳婦這樣惹的笑了,“呵呵……”
陳蘇不敢再廢話了,連忙給傷口消毒,上藥,再用紗布包著。
“之前誰給你處理的傷口?怎麼不纏上些紗布的?”陳蘇問道,想到剛才開啟時候看見的樣子,即便現在再想,都有些心悸。
“我自己給處理的,太醫說只是一些外傷,不礙事的,你大驚小怪了。”
“你才大驚小怪,分明是你自己不把身體當回事,要是以後出了紕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