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可沒有和小孩子玩耍的心情亦或是安撫不聽話的小鬼的好脾氣。
她信奉另一種安慰方法——
【小孩子不聽話怎麼辦?】
【多半是鬧了,打一頓就好了】【點菸】
*
雖然她遞了那一疊賬簿一樣的東西,但燕薛心裡清楚它們還不是現在的他可以看的東西,是以他乖巧地把東西翻了過去,只露出賬冊黃舊的背面來。
他的懂事顯然取悅了顏蕎,是以本來打算小小為難一下他們倆的顏蕎頓時改變了主意:關於他們的交易,她需要再來一次討論。
“走吧,阿薛,阿瀾。”抿了抿唇,她溫聲叫道,口中喚著的,是莫名的親暱稱呼。
進了房間之後,顏蕎便是從燕薛手中取走了她的賬簿,攝政王府的花銷一向不小,畢竟他們的主子攝政王是個對於食物無比講究的人,整個王府光光廚師就有十幾位,她的點心,正餐都各有講究。
但就算是這樣,最近的開銷也有些莫名的大了。
攝政王府的管家是她的心腹之一,想來他不會也不敢背叛她,而她的直覺也很少錯,那麼就一定是這記賬的中間過程出了什麼問題。
顏蕎翻著賬本一本本看過去,而燕薛就守著他的身邊,燕瀾對他們的僵持不明所以,但氣氛太僵硬,是以他只坐在稍遠些的地方,一聲不吭地盯著他們倆。
最終先開口的還是燕薛,畢竟有求於人的是他。
“抱歉,”他說,“今日是我急迫了。”
他是後來回來的時候才想起的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顏蕎一大早便是出門辦事了,可那時候她看起來可沒有半點勞累過度的樣子,然而他卻打扮地過度了,那吻痕那羞澀,無疑是在透露他們昨夜身體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合作上卻有了進度的事實。
“你倒是能對自己下得了狠心。”顏蕎放下手中的賬簿,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那吻痕是你自己掐的吧,我不得不說,燕薛,那塊紅斑不管是形狀還是樣子,你都太不熟練了。”
“攝政王教訓地是。”燕薛被這樣的說辭弄的摸不著頭腦,他抬頭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但又在她轉向看他之前低下了頭,“燕薛只想早些坐實我們雙方的合作關係,畢竟我已經向殿下您透露了太多關於聖教的訊息,可從您這,我還一無所獲。”
話裡話外,他的言行口氣,都是委屈。
“照你這麼說,這倒是我的錯了?”她挑了挑眉,卻是沒對他這樣的行為說出什麼責怪的話,燕薛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方式,雖然傳聞都說眼前這位脾氣不太好,但他稍作相處以後就發現了她對於美人總是有莫名的寬容心情,只是她息怒無常的描述應該不是假話,所以他得直白,否則,在她對美人的耐心用盡以後,她隨時都有可能翻臉。
而按照她對他們的調查,說假話的話,很有可能會對他們的合作關係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燕薛是個明智而果斷的,根據燕瀾對顏蕎的感覺,他做出了最佳的判斷。
“不敢責怪,錯的畢竟是燕薛思慮不精,燕薛認錯,若殿下想要責罰,我二位必不敢反對,只希望這個小錯誤,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你認為我會不會追究呢?”
☆、第四十六章 預兆
你認為我不會追究麼?
她忽而這樣問他。
顏蕎的心思向來是極為難猜的,她總是想到什麼就是什麼,而燕薛猜過幾次一直沒對過以後,也大概清楚了,這位其實並不是真的需要他們做什麼猜測。
她只是隨口問問然後看看他們會誠實做答,還是會為了討好她刻意給出虛假的答案罷了。
“燕薛不知,但燕薛任憑殿下處置。”這時候什麼都不回答才是最妥當的,畢竟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應對方的問題。
說會吧,大概會被質問竟然總是將她往壞處想,說不會吧,大概會被治一個妄加揣測攝政王心意的罪責。
他垂下眸子,做出一個低眉順眼的姿態來,他聽出了顏蕎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但他的自作主張勢必是惹惱了這些掌握權力的大人物的,畢竟這些高位者,最怕最煩的就是手下的人自作聰明從而壞了主要的計劃,而他似乎犯了禁忌。
“其實我蠻討厭你的,燕薛。”她輕聲說,“你哥哥雖然看起來有點蠢,但看人卻很準,按照經驗來看這種人不是藏拙就是大智若愚,當然你們也不用擔心,具體是什麼我沒興趣知道。只是也不知道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