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事,兩個人若是無法磨合,終將背道而馳。
而司徒不願意磨合。
一個人的感情能走多遠麼?
不是累到放棄,就是被冷漠欺凌到遍體鱗傷。
而在這段時間裡,因為沈蘭,沈榷不可能會在明面上對她太過分,又因為容承的威脅,他甚至可能會向她投誠——雖然不一定會真心。
她並不覺得一直在容承手下做事的沈榷會因為沈蘭突然投入她的陣營。歸根到底,他是想開脫自己的罪名,亦或是戴罪立功,成為她的陣營裡的間諜。
而她不介意這種事。
真正的秘密全都在她的腦海裡,她從不留下紙面的證據。
沈榷想要利用她,也要看看,她會不會心甘情願地被利用啊……
*
慶城又來找她了。
他帶著那隻小白狐狸“純”,大概是最近吃好喝好下人們也伺候的好,小狐狸的毛色越發純白,專人馴養過後,它也更加溫順和討喜。顏蕎把它抱在懷裡的時候,它便乖巧地用尾巴將身體覆蓋住,像是要休息。
它的毛很順,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從頸部劃過脊背,於是它舒展了身子,發出小聲的呼嚕聲,臉上的表情眯起,像是被她討好的很舒服。
有時候顏蕎撓撓它的下巴,被折騰的癢了的小狐狸也不會生氣,只是舔了舔它的掌心,撒嬌式地蹭一蹭,那毛茸茸又溫溫軟軟的毛讓人的心裡頓時軟的不得了。
“太子殿下將它調♂教的很好嘛。”顏蕎把小東西抱在懷裡,揉了揉它的腦袋,注視著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忽而抬頭看了慶城一眼,笑眯眯地說道。
慶城摸不準她的情緒,只是謹慎地對答道,“承蒙您的誇獎,在下是怕它野性難馴,傷到了攝政王,若是您受傷了,這天下不知道該有多少人會心疼呢。”
重音落在了“心疼”。
“哦?”顏蕎應了一聲,卻是沒再接下去這個話題,“不知道太子殿下什麼時候離開容國?慶國內亂,太子卻遠離家國,敢問您是否已對那個位置沒有念想了呢?”
這話就有點逾越了。
此刻若是在顏蕎麵前的是任何一位皇子,只要透露了想的意思,他就有可能會被定罪,但在她面前的,是慶國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慶國的太子殿下。
“念想自然還是有的,”慶城笑了笑,“但我更清楚,慶國如今的狀況只是表象,而那個位子,最後也只能會是我的。”
“如此有信心?”顏蕎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復又順著懷裡的狐狸的毛,“慶燎和那位與他一見鍾情的燕國公主燕雪之你可還記得?”
慶城抬眸看她。
顏蕎的訊息有多準他非常清楚,他會帶著純上門拜訪,多少也有賠罪的意思。
顏蕎突然冷漠了些的態度,他也知道原因——想來他對沈蘭那點小心思已經被人看穿了,而她用著這樣的態度在警告他。
只是現在怎麼就突然談到了慶燎?難道……
“我這個人素來算不得什麼好人的,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她摸著純的耳朵,一下一下,直摸的它舒服的哆嗦起來,“燕國政權曾經一分為二,這其中的一半掌握在燕國聖教手中,聖教會培養少男少女送給各國的達官貴族做人情,燕雪之名為公主,其實不過是燕王明面上不好撕破臉皮,迫不得已收下的禮物。而把她送給慶燎,也同樣是順水推舟,燕王的母親因聖教的美人的嫉妒之心而死,若不是為了國力的維持,興許他會對聖教斬盡殺絕,即便如此,他也依然不會給聖教的人好臉色看,也就是說,慶燎那位小美人身後的人,並不是燕國。”
“而是聖教。”慶燎接上了她的後半句話。
“沒錯。”攝政王不緊不慢地說道,“聖教曾一分國家權勢,一朝被打壓,自然是不肯屈服的,但燕王手段殘忍的同時也並用著懷柔政策,再加上他確確實實改善了燕國國內百姓的生活,而聖教卻只從精神角度,妄圖讓百姓從心靈深處得到解放,有些可笑的神佛理論,在難民時期或許可行,但是生活條件好了以後,這種思想便會自然而然的淡褪,是以說起名聲,燕王要比聖教要好的多。
而燕王也不下死手,聖教又不能反上,迫於無奈,他們把心思放到了別的國家。”
“別國……”慶城瞪大了眼,“你是說……”
“沒錯,”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正是容國和慶國。慶國常年內亂,兩位皇子雖然表面上兄友弟恭,但私底下卻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