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她什麼都沒輸,為什麼……心裡好慌?
“總之,我不會單獨回去。”穆晴雪不想再繞著那個問題打轉,腳跟一旋,她也不打算繼續徵求他的意見,而意料之外尉遲痕沒有阻止,望著她漸遠的背影,他擰緊眉,最後只道,“留下來就要聽話,本王不喜歡給本王惹麻煩的女人。”
晴雪跺腳,儘管再不甘願,還是沒反駁,誰讓她真的不敢一個人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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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說起來便是繁文縟節,前三天戒齋,這點晴雪一直在做,而真正的祭祀活動,是在午後舉行。
那時,剛落座,晴雪自是選在了尉遲痕身旁,表情嚴肅地盯著臺上看,她正襟危坐,就怕一點閃失,給他丟臉。
這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讓尉遲痕氣也氣起不來,拿起手邊的茶杯,他揭開杯蓋,遞到她唇邊只說,“喝。”
晴雪以為這也是儀式裡的一部分,立刻接過來,喝了一口,很苦,當那茶水剛剛蔓延到舌苔的時候,穆晴雪整張小臉就成了苦瓜,好似一不注意就會哭出來……
而身邊的男人顯然很享受她此時的表情,單手撐著下巴,他也不開口說什麼,這般預設的舉動,看在穆晴雪眼裡,卻是一種命令,命令她喝光一整杯。
所以,這是變相的懲罰嗎?
穆晴雪簡直苦得想吐,但一想這是祭祀典禮,不管如何她都該遵循規矩,這樣想著,一咬牙,杯裡的水便被她喝掉了一大半,晴雪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的時候,手裡的杯盞被那人接了過去,伴著那道淡淡的嗓音,“本王只讓你喝,有說讓你喝光麼?”
故意的,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031】你就沒有害怕的事?
晴雪莫名得很委屈,想哭又不敢,嘴裡盡是那苦澀的茶味,她伸手扇了扇,一點沒褪,更是難受得厲害。
尉遲痕只是笑,餘光示意青竹,他再看她時,笑著伸手,“過來。”
晴雪根本就不情願,這大庭廣眾的,還是祭祀典禮,她根本沒那麼大膽,倒是尉遲痕漸漸失了耐心,雙眸眯了幾分,“不想再難受,便過來。”
“哦。”儼然一副小媳婦的表情,晴雪依言過去了,腰身被他一按,她不得不在他腿上坐著,幾番掙扎之時,唇裡被塞進了一樣東西。
起初,晴雪是牴觸的,想吐出來,舌尖卻沾到了甜甜的味道,再看桌上早已擺了一盤蜜棗,而尉遲痕則是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笑道,“早這麼乖不就好了?”
晴雪又羞又惱,望著四處投來的目光,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脖子,心底只祈禱祭祀典禮快些結束。
尉遲痕好似看穿了一般,故意道,“你知不知道,這祭祀還有另一種方式?”
“什麼?”晴雪明顯是好奇,哪怕語氣裡還有些提防,眸裡卻透著強烈的好奇心。
尉遲痕忽然覺得這麼逗她的感覺,也還不錯,手指撩開她額前的碎髮,他不急不緩道,“戒齋是第一步,而為了表明對祖先的尊敬,一般主祭人會被帶到一間密閉的房間裡,閉關三天三夜,茶米不進,直至第四天破曉。”
聽到這,尉遲痕明顯看到小女人眼底的一絲恐懼,他嘴角一勾,繼續道,“而你是我們尉遲府的新嫁娘,按理說,這次的主祭人……”
穆晴雪顯然被嚇到了,一想起要被關上個三天三夜,她就忍不住打顫。
而尉遲痕的話,就這麼停在了這裡,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他勾唇一笑,“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事?”
為了那個小叔,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怎麼區區閉關三天,她就能恐懼成這樣?
穆晴雪察覺到他的嘲諷,明白他是故意的,頭驕傲地抬起,她直視他,一字一句,“那你呢,你就沒有害怕的事麼?”
“沒有。”沒有半絲猶豫,他回答得乾脆,若不是那雙眼裡一閃而逝的波瀾,晴雪都近乎相信了,可,是人……怎會沒有害怕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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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奔向山腳下,一路疲勞,穆晴雪趴在視窗,目光望向前面騎馬奔騰的男人,眸裡盛滿了不解。
他似乎又在生氣了,就因為她的一句置疑,他便一句話都不同她說,堂堂七尺男兒,怎生肚量這麼小?
穆晴雪有些懊惱地甩上窗簾,閉著眼靠在壁面上,可就在她快睡著的時候,馬車忽而停了下來。
身體因慣性向前傾,撞上了門邊的木框,晴雪疼得大叫,與此同時,就見轎簾被人一扯,尉遲痕一臉鐵青地出現在她面前。
癟癟嘴,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