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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為貴妃,她阿瑪又成了內閣大學士,一個豔壓後宮,一個權傾朝野,她正風光,而我如今落魄,我惟獨不能忍受這種差距橫亙於我們之間。

我冷冷地看著她的側面,一言不發地跪安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在簾子的縫隙裡隱隱約約地看到幾株開路邊上的白梅,忍不住就伸手把簾子撩起一點。“逢花卻憶故園梅。。。”料想此時的香雪海該是繁花滿荼了,只是這些年來的心病,為免觸景傷情,竟從未再踏進一步。

小李子是認得幾個字的,他好像察覺了我的心事,兀自跑了過去,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呈了上來,我微笑接過。

慈寧宮於永壽宮相距不遠,轎子很快就到宮門外了。小李子剛把轎簾開啟,我就看到小路子站在宮門外。我眉頭微戚,弘曆也來得太早了點吧?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我所居的正是熹貴妃之前所居的永壽宮,雖然我一直沉寂,但作為四妃之首,該有的儀仗還是得有的,我苦苦推託,才把原來侍候著的六名宮女裡減去一半,只留三個宮女和蓉姑姑侍候,人多事非多,而且經歷靜月和杏兒之事後,我對宮裡的每一個人都總是小心地提防著,平日也只有蓉姑姑能進內堂侍候,其他的宮女太監都留在大堂。

看我回來,其中一個叫錦兒的宮女連忙迎了出來,一邊替我換過手上的手爐,一邊接過我身上脫下來的披肩,還輕輕地附在我耳邊說了句:“皇上在書房裡。”一點都不著痕跡,我微點了點頭,不愧是宮裡的人兒,都是一般的善於察言觀色,聰明伶俐。

夏馥和映春都在書房裡侍候著弘曆,他正捧起書桌上的經文在細讀,皇室對佛教篤信甚深,弘曆對佛經也有著一定的造詣。隨著我緩步走進來,他便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經文。他一眼就看到我手中的白梅花,面上的表情線條忽地溫柔了起來。

他捉著我的手,眉頭皺了一下,問:“手怎麼都這麼冷,一定又沒有帶上手爐了。”

我點了點頭,但失望之情,還是聞言頓起。我這天生手足冰冷的病不是由來已久的麼?日子過得最甜蜜的那會兒,你還用你身體的溫度來為我暖腳,現在的你卻把一切都忘記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吩咐映春去把我的毛皮大衣都拿出來,那一身的雪白都是他那年隨著香雪海送我,可自那次後都讓我給壓於箱底,沒有再穿過了。

“香雪海都梅開二度了,聽說今年的花都開得很好,這些年我們都沒有一起去過了,今天一起去看看吧?”說罷他就拿起那大衣要為穿上。

“不要——”我生生地開啟了他的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當時房裡還有宮女在,其他宮裡的娘娘都是巴巴地迎合著皇上的喜好,生怕把皇上服侍不周,所以看到我舉動的,無不暗自吸了口氣。

小路子在外邊聽到聲響,連忙進來把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散下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扉。

空對琵琶難成歌下

弘曆一直沉著並沒有生氣,“不喜歡去就算了,反正也只為你留著,今年看不成,明年再看吧。”

我定定地看著窗外,不想讓他看到我半分傷心失望的神情。我始終猜不透弘曆的心,如果你只是為了那個預言才娶我,那麼你根本不必對我這麼好;如果你真的愛我,但你能給我的,又為何只有那麼少?

這些年來我們一起共處的時光只有很少很少,一來是因為他剛登上帝位,政務繁忙,再者那件事已經成了我倆心裡的一道鴻溝,相見的時候,也只有無言以對。

往常他看我這樣待一會便會沒趣走了,今天卻少有的興致,無論我怎麼對他黑臉,他就是無動於衷。

“我今天在敬事房呈上來的牌子裡看到你的名字時,你知道我多意外嗎?”他坐到我的身邊來,緊緊地靠著我,“我以為你終於原諒我了,便想著早些過來和你去香雪海賞梅,想不到你就帶著一枝梅花回來,我倆真是心有靈犀。”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誤會。

“那牌子是皇額娘上的——”我冷冷地說道。

一句話頂得弘曆的臉有點擱不住了,剛才的溫柔、曖昧都化作無聲的怒火。他自喉嚨發了一串混濁的聲音,自他登基以來,雖未廣選秀女,但何嘗不是見一個寵一個,單一個上駟院卿三保之女金氏就在短短几個月裡,一下子從貴人升為嘉嬪,令各宮苑都妒忌得要命,還有底下那些新納的什麼裕常在。。。會這麼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的,恐怕只有我一個了。

我似乎也豁出去了,頭一抬,一雙眸子裡滿是堅定,冷冷地回視他。

四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