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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頁粘在一起了,我便把手指放在嘴裡舔了一下,用口水把紙張給分了開來,這個慣常的動作令我不覺打了一個激靈:把毒混在食物裡或許行不通,但如果把毒藥塗在書頁上,或者真能夠不知鬼不覺地……我忙對蓉姑姑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前,然後耳語了幾句。

蓉姑姑聽罷沉思了一會,才說:“格格好計,只是您有把握靜小主會上當嗎?”

我微哼了一聲,隨手揚了揚手中的經書,“不是聽說她常受夢魘困擾,夜夜不能安眠麼?那麼我便送她一本《心經》吧。”

蓉姑姑細細察看過四周,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後,才把太后給我的毒藥拿了出來,我把那些毒藥一點一點地混進去水裡去,因為不知道毒性究竟有多猛,我們連呼吸也小心地控制著,慎防在不知不覺間吸入一絲一毫而中毒。

“剩下的讓奴婢來吧。”蓉姑姑想奪過我手中的刷子。

“不,我不想連累你。”我捉著蓉姑姑的手,“我作的孽已經足夠多了,即便有個什麼,也是報應了。”

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就算是死,也是應得的報應,何況……

還有機會贏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毒液一點一點地刷上去,刷子上的水不能沾太飽,太飽了紙會化。蓉姑姑則在一旁掌著燈,小心地烤著。這樣的事做起來很是費時,而且只能在晚上待大家都就寢後才能幹,於是一晃又幾天過去了。

“今天就要送過去嗎?”蓉姑姑覺得我太急了一點。

“算下來沒幾天就要過冬了,要趕在皇上進園子前,又要避開春節和太后的萬壽誕,你以為我還有多少日子剩呢?而且藥力誰也沒有試過,也不知道這法子行不行得通,如果像你所說的她最後沒有上當,那麼到時候死的恐怕就是我了。”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既然割腕也沒讓我死去,我怎麼甘心死在那老太婆的手裡呢……

“格格……”我拍了拍蓉姑姑的手,人生總是有許許多多的身不由己,那些單純平和的心智早已漸漸遠離了我。我深刻的認識到,我已經是想避而不能避,深深處在後宮鬥爭的巨大漩渦之中了。

嚴格來說玉粹軒並不在東西六宮的範圍內,會有這樣的安排大半是高芝蘭害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爭寵,而且算起來高芝蘭還間接害死了靜月娘親,作賊的都心虛。

誰也知道要在這後宮裡爭寵不容易,但得寵的要讓她不受寵也不容易,除非是上下一心……自高貴人進宮以來,從太后、皇后到高貴嬪,沒有一個希望她得寵的,所以她才會被安排住在偏僻的玉粹軒,為的就是不讓她有機會被皇上留意,但這反而成就了我下手的好環境。

玉粹軒並沒有我相像中的荒涼,一切佈置井然,樸實不華,院子裡植了幾株白梅,反而有種世外桃園的感覺。

“聽說皇上每月都會來幾天的……”我點了點頭,像她這種性子的人,弘曆該會喜歡的,就像蘇盈,弘曆雖然不是特別的寵愛,但這些年來恩寵不絕,遠比我這樣大愛大恨的來得長久而深遠。

門外並沒有宮女或太監迎出來,相反隱約地聽到從室內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接著便看到張太醫從裡面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嘴裡還嘟噥著:“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又不是什麼得寵的妃子,裝什麼啊!”

他一抬頭看到我,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恭恭敬敬地行禮。我作了個手勢不讓他聲張,然後走到一邊的屋簷下,問道:“小主怎麼了?”

張太醫有些遲疑,我早就聽說過這個人了;醫德不怎麼樣,但嗜財如命。我向蓉姑姑遞了個眼色,蓉姑姑便在袖子裡拿出幾兩銀子,張太醫悄然無聲地把銀子藏到袖子裡,美滋滋地說:“還不是老毛病,老是作噩夢,最近精神還差著呢。”

我冷笑了一下,暗想連這天也在幫我,健壯如牛的人突然暴斃了才叫人感到奇怪呢,這樣即使高貴人真的死了,張太醫也會找詞推脫,不會惹人懷疑的。

繁華幽夢

我和蓉姑姑交換個眼色,才走進屋子裡去,但見屋子裡的丫頭並不勤快,事情是明明白白的,被放任到這裡的貴人,即便一開始會有些新鮮勁兒,現在受不受寵也是一目瞭然的事了,這後宮裡的人又都是跟紅頂白的,侍候自然也沒有那麼殷勤了。

靜月一頭青絲披在枕上,襯得臉色白得像紙,雙目緊閉,眉頭皺著,靠在床上粗喘著氣,身邊的丫頭都只是愣愣地看著她,甚至連一杯茶水也沒有奉上。我忍心不過,親自過去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走開——”她大概以為我是侍候的宮女,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