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隔壁的暖閣裡。”
“皇后知道了嗎?”弘曆愣愣地看著我,原本我心底裡還有一些內疚,但看見弘曆緊張的神色,突然有了無盡的復仇*。
“沒有,臣妾怎麼敢驚動皇后呢。”
“朕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她會……”弘曆試圖去解釋,但我很快就溫柔地打斷了他的話,“臣妾侍候皇上更衣吧,臣妾不才,未能為皇上分憂起碼能好好地侍候您。”
“嫻兒——”弘曆拉過我的手,“你怎麼對朕這麼好,怎麼不責怪朕呢?”
我為弘曆套上外衣,“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情愛這種事能怪誰呢?關鍵是怎麼把事情處理好。”
弘曆把手抬高讓我整理腰帶,“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
我的臉上閃過一霎的笑意,但我一直低著頭在整理著,誰也看不到這笑容背後的含義。“如果真的是皇上的骨肉,當然應該生下來。”
“這話怎麼說呢?”弘曆驚訝地看著我。
“在情,他是皇上的骨肉,血脈相承;在理,如果將來由他繼承富察氏一族,那麼皇族上下不是可以更安心麼?傅夫人是皇上的紅顏知己,皇上忍心看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麼?”雖然我熟知道皇上對富察氏一族又愛又恨的心理,也摸清了他對棠兒的感情,但皇上聽了還是有些猶豫。
“皇上能夠理解一個被男人拋棄又痛失兒子的女人的心情嗎?她是可以做出許多令人恐懼的事情。”過往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我想即便到我合上眼睛停止呼吸的那刻我依然會記得顧曉白把毅帶走的那刻。
“朕明白了。”弘曆終於妥協了,這個孩子是註定要降生的,雖然不是作為一個皇子,卻比一個皇子有著更重要的意義。如果讓富察氏和瓜爾佳氏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這個天下將不再太平,所以弘曆是鐵定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傀儡
看著弘曆踏著夜色出門的身影,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娘娘。”我回頭看到珍姑姑從門外走進來,“其他人都睡了,奴婢猜想娘娘還未入眠,所以過來侍候。”
看著她嫻熟地沏茶,更換香爐內的香料,一切如同一個經年服務於宮中的女官無異,誰會想到今夜的一幕竟都是她一手所策劃的呢?
事情回到皇上去探望嘉妃的時候,我躲在屏風後聽到嘉妃央求皇上也賜她一個封號,我不覺黯然傷感,獨自走到花園裡去透氣。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輕喚了聲,一回頭竟是珍姑姑和棠兒,棠兒更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
“娘娘,你救救臣妾吧,皇上今夜派五爺跟我說了,讓我以後別進宮裡來。五爺還對我説,原來的名單裡就沒有我的名字的,不知道出了什麼錯誤,才會讓我出現在這裡。”我倒抽了一口氣,我原本只是想借棠兒來分散一下皇上的注意力,好不讓他發現令貴人的缺席,想不到竟成就了另一番的事情。
我看著哭成淚人的棠兒,疑惑地問道:“你説皇上不讓你進宮……怎麼可能呢?上月你不是才進過宮來麼?那時候皇上對你還是好好的啊。”
“皇后!一定是因為皇后!”棠兒的眼裡迸射出一種怨恨的目光。“就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所以皇上才會不再見我!她腹中的是皇上的骨肉,難道我腹中的就不是嗎?難道她富察氏生的就是皇太子,而我瓜爾佳氏生的就註定是孽種,註定不受人重視嗎?”
“你說什麼?”我被她的話嚇得倒退了幾步,震驚得連話也說不上來。珍姑姑機警地對我説:“娘娘,宴會就要散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還是和夫人回到宮裡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示意棠兒起來,一路上思緒千迴百轉,棠兒只是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後邊,發生了這樣的事可是天大的醜聞啊!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的,不但皇室還是富察氏一族都不可能容下她肚裡的孽種!
除了幾個值夜的太監宮女其他人都還在宴會那邊忙著,永壽宮比平日更靜了。
“奴婢自知卑賤,也知道娘娘從來都看不起奴婢,但奴婢腹中的骨肉好歹是聖上的血脈,孩子是無辜的,娘娘,你救救奴婢吧。”一進屋子,棠兒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甚至不惜自稱奴婢,瓜爾佳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何曾這麼卑賤過呢。
“你懷有身孕,還是起來說話吧。”我示意珍姑姑過去把她扶起。“你腹中真的是皇上的親骨肉?”棠兒侍寢是一個事實,但她是傅恆的妻子也是一個事實。
“奴婢請過相熟的太醫把過脈了,已經有兩個月了,那時候傅恆被皇上派去外差未回,所以……”
我又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