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弘曆的聲音突然變了，剛才溫柔的臉孔瞬間變成一張憤怒的臉，“是你寫的嗎？”他的手有些抖震，拿著書案上的紙質問道。

“是臣妾寫的……”我連忙解析道，我不明白弘曆為什麼這麼憤怒。

“此時相望不相聞？”弘曆*地問道：“朕天天都陪著你，你還看不夠？聞不夠嗎？這詩是為別人寫的吧？”

“皇上的意思是這詩是我寫給和親王的？”我覺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這根本就是事實！”弘曆冷冷地說。

“這是蓉嬪寫給皇上的，蓉嬪身子不適，這句詩是今天我去探望的時候看到的，如果皇上還是不相信的可以去問那些太監、宮女。”我望著弘曆眼裡懷疑的目光，眼淚從臉上滾下來。

我們之間橫過很長的一段靜默，空氣中只有我抽泣的聲音。“別哭了，是朕錯怪你了，你給朕說說蓉嬪怎麼了？”弘曆的態度軟化了下來，我的心抽抽地痛，我知道他還在懷疑，他不是在關心蓉嬪，只是想從我的嘴裡得到更多的證供。

“也沒有什麼，只是天氣太熱了，胃口不好，皇上很久沒去過她那兒吧，她很想您呢。”為了蓉嬪，我只能忍了下來。

“朕明個兒就去看她，好麼？”弘曆伸手擦去我臉上的淚珠，“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我勉強地笑了笑，裂痕真的可以用愛來修補嗎？

“皇上知道這句詩的下一闕是什麼嗎？”我輕輕依偎在弘曆的肩膀上問道。

“不知道。”弘曆有些不想提起，但還是提起性子問道：“嫻兒給朕說說。”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這兩句詩是說：這時互相望著月亮卻聽不到對方的聲音，我願隨著月光流去照耀著您。”

“難得蓉嬪有這心思，朕真慚愧竟然曲解了。”看著他眼裡的悔意，我的心又軟了起來，他懷疑我的時候，可能比我更痛苦。我轉過身，把弘曆抱入懷裡，“嫻兒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您的。”

“真的嗎？”他像一個孩子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懷裡。

“真的。”

“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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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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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漸涼秋意漸

因為皇后的身體狀況，在秋意還未濃的時候，皇上卻提早結束了在園子的度假生活，早早回到紫禁城裡。

似乎因為夏天太過漫長，十月的陽光還是毫無保留地明媚，若不是那些隨風蕭蕭而落的黃葉、漸漸光禿的枝頭，真讓人還有種初夏的錯覺。蕭索的秋意隨著風染紅了香山的蒼翠，映照了金水玉河的閃爍。雖有三丈高牆高聳，萬釘宮門緊鎖，秋意還是攔不了、阻不住地流進每一片庭院和宮房。

卻還是有例外的，長春宮裡滿院的青竹如舊蒼綠，幾株牡丹悄悄探頭，蓓蕾初蘊，半吐豔色，配著明黃色的琉璃瓦和硃紅色的宮牆，猶如一卷清麗的水彩畫。

我稍稍駐足貪婪著這反季節的奇觀，玉簪已經上前行禮道：“參見嫻貴妃娘娘。”我只好收起流連的目光，問道：“皇后起來了麼？”

“回娘娘，起來了，正忙著呢。”

我走進去的時候，英琦正盤腳坐在墊了棉絮的蒲團上，地下散著一地的珠線、金線，又有紅色錦盒裝了的玉珠子和指尖大的小金花在在陽光下潤澤盈盈。

“妹妹你快過來，看這顏色配得好麼？”原來英琦在為還沒出生的孩子做衣服。

我愣了愣，伸手把那肚兜接過來，手剛碰到那些柔軟的棉布，心就不覺刺痛起來，曾幾何時我也懷著同樣期待的心情做了一件又一件這樣小小的衣服，幻想著我的孩子如何光彩奪目地成長，可惜他們都沒有福分穿上。

我的孩子……

我心裡沒來由地一軟，忍不住道：“這金線瞧著好看，卻是最扎人的……剛出生的孩子面板嬌嫩，哪受得了，裡面記得墊層緞子。”

“你瞧我都做人娘這麼久了，竟還不及你的心細。”她的話有意無意間又一次刺痛了我的心，我面上淡淡的，唇邊一個苦笑就慢慢地綻開來，我把肚兜還給英琦，心裡五味雜陳。

“怎麼這時候趕來了？五阿哥沒有纏著你麼？”英琦並沒有留意我臉上的神色，繼續擺弄著手上的肚兜。

“這些事還是留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