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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年捏著仙琅的指腹,逼出黑血直至血色變回鮮紅才罷,然後又給她塗上藥,用紗布簡單包上。
“紅色毒蟻怎會出現在宮裡,宮裡是沒有種植罌粟的。”沈流年不解,“書上說過,紅色毒蟻是無法離開罌粟獨自生活的。”
“無法離開罌粟獨自生活嗎?這螞蟻不是長壽嗎?難道沒有罌粟,它們就會立刻死掉嗎?”宮裡的確沒有種植過這種違禁植物啊!那這紅色毒蟻又是如何過活?!
“若是身邊沒有罌粟傍身,它們應該會吞噬同伴來延長各自的壽命。紅色毒蟻為群居毒蟲,且蟻穴不會輕易遷徙,長安城並不適合它們生存,就算有罌粟叢,它們也很難存活。宮中若出現紅色毒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攜帶入宮。”沈流年明確的解釋讓仙琅確認了自己的推理。
“若是人攜帶入宮,那麼我的推理……”回想起來找沈流年路上時遇到的梁拓母子,他們說的是異族語言。還記得梁拓回答梁跋名字的時候,說是複姓拓跋的跋,如果沒有記錯,梁拓的名是複姓拓跋的拓。拓跋之姓是突厥首領的姓氏!而且梁拓身份疑點重重,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那麼,我的推理一定就是事實。”仙琅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自信,看向沈流年,說道:“我懷疑突厥暗線潛在宮裡,這紅色毒蟻就是他們暗中放置在聖上書房裡意欲謀害聖上。若是不出意外,聖上寢宮裡也應該被放了這種紅蟻。否則出現的時機怎會如此之巧,偏偏是在涼州等地出現突厥作亂的時候。”
沈流年點了點頭,卻又不贊同的道,“琅兒,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若是沒有直接證據,呈上給聖上,只怕年前帝宮再無安寧的日子。”沈流年足以想到到時候的場景,聖上的多疑和決斷,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意放過一個,仙琅在宮裡又怎會不被殃及到呢。
“可是我已經答應給聖上一個交待。”又怎能食言,如若沒有證據,那她就去尋找證據。
“你就跟聖上解釋說,此種紅蟻生長在深山野外,它們受今年暴雪影響才會遷徙進入帝宮,至於它們的特質,喜好甜味。”沈流年說完,仙琅就滿是無奈的看著他,“老兄,你這是讓我欺君啊。”
沈流年笑稱:“你只要這樣交待,那幫御醫院的老傢伙們也不會再深入的查下去,想要在宮裡生存,他們都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能保障自己的平安。這就是宮裡的生存之道。”
對沈流年的建議不置可否,可仙琅總覺得這是下下策,難道聖上身為天朝的一國之主,除了御醫院的老傢伙們,就再沒有親信可用嗎?
離開沈流年的私宅,仙琅沒有立刻回宮,而是選擇去找金師姐再確認一下,順便尋得些抑制這紅蟻毒的解藥。
金師姐說冬天郊外能獵到上好的藥材,便搬去了長安郊外。雖然明月當空,仙琅還是有點怕怕的,畢竟郊外鮮有人來,萬一遇到狼群她這小命也算是交待在這了。不過想來也是可笑,天朝帝都就算是郊外,又怎會有狼群。
狼群倒是沒遇到,正好誤打誤撞遇到了梁跋,他正深陷刀光劍影當中,和他打鬥的是一群手持佩刀身著青藍色布衣的人。
偷偷躲到暗處,看著戰局,血濺當空。梁跋身上很明顯受了多處刀傷,而且他一個人要對戰十幾個人,恐怕不一會就要成為人家的刀下亡魂。
既要弄清楚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那麼擺在面前的豈不是最好的機會。
仙琅勾唇,幸好自己出宮的時候換了一身男裝,這樣做事可就容易多了。
“你這囂小,害的小爺我好找!呀!”仙琅故意勒粗聲線,目露殺光,撿起一把大刀就像梁跋方向砍去。
滿是殺意的仙琅直奔梁跋,青藍色布衣的一眾人見此互相對視一眼,都向後撤了撤。仙琅便有機會砍了梁跋一刀,梁跋本就受了重傷,如此一擊便倒了下去。仙琅趁此機會,欲再刺他一刀,卻被一人拿刀擋了去。
“小哥,你們若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會再算,我等還有話要問他。”說話的男子雖然長相平庸,但勝在氣質,照比其他人身上濃重的江湖氣,他身上更多的是書卷氣。
“那還請兄弟你快問,小爺也有話要問他。”仙琅抱了抱拳,一臉要殺了梁跋的樣子。那男子便拎著梁跋去到遠處,畢竟他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問。
一旁便有人過來搭話道:“好個俊俏的小哥,小姐要是在的話,肯定會讓你做夫婿的。”他說完自覺失言,話鋒一轉:“小哥是長安城裡的富家公子哥吧?和那人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