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的身邊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能不讓他們發現,這世上又有幾人有如此的輕功。”少年一出聲,仙琅便微微怔了下,這並不是少年明朗的聲音,而是中年男人穩毅的聲音。
“莫非前輩就是雌雄雙偷的雄偷?”仙琅挑了挑眉,明明是個問句,卻帶著幾分篤定的意思。
見他凝眉不語,仙琅笑道:“還不知老前輩如何稱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虞千機。”虞千機瞪了仙琅一眼,“你才老前輩!”
“前輩,仙琅錯了。”仙琅抹去一把虛汗,“恕仙琅冒犯,不知虞千機之名。”
虞千機癟癟嘴,白仙琅一眼,“你丫頭,就別客氣了。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直說來意了。”
看著虞千機漸漸正色,仙琅褪去方才的玩笑,“仙琅洗耳恭聽。”
向前眺望,虞千機緩緩說道:“我與三娘為同門師兄妹,二十年前因為我偷練門中秘籍而殃及師妹一起被趕出萬樞閣。我們擁有卓絕的輕功,便以偷富濟貧為己任,幾年間風靡江湖,被世人稱為雌雄雙偷。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娘越來越蒼老,而我反而越來越年輕,別人眼裡以為我們是母子。三娘雖然表面上毫不在意,實際上又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顏與夫君的容顏差異太大呢。”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恰巧我們途徑碧河山莊,聽說碧河山莊莊主有個讓人返老還童、永葆青春的秘藥,我便偷偷潛入山莊,不料三娘當夜也潛入了山莊,我取到秘藥反而害的三娘被捕。那碧河山莊莊主心狠手辣,但唯獨喜愛美男,便用三娘以此要挾我在碧河山莊做她的男寵。”
虞千機突然沒了話,仙琅不禁問道:“前輩一定留在了碧河山莊吧?畢竟前輩的輕功高超,先用權宜之計留下,等三娘安全後,自然可以離開。”
他點頭,神色有些恍惚,“可是我怎麼也沒料到,碧河山莊莊主手段高明,在我所住之地佈下天羅地網,與我日日笙歌、紅羅帳暖。後來,三娘得知我做了碧河山莊莊主的男寵,自此之後,便與我恩斷義絕,每次都對我避而不見,我想解釋都沒機會。”
聽到這裡,仙琅忍不住泛出疑問,挑了挑眉梢,“當真是沒機會解釋嗎?”若不能當面解釋,難道就不能間接找人帶話,亦或者寫信。
虞千機突然哈哈大笑道:“被你識破了。”
“前輩說這麼多,是想要向三娘解釋嗎?”
“我等這個時機等了五年,如今便是最好的機會。”虞千機又陷入沉思,仙琅略微猜到了些,這件事情極有可能與母親有關。
“我可以答應幫你。”仙琅勾唇,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第77章 流螢重病
虞千機擰了擰眉,隨後點了點頭,“你且說來,若我力所能及,必會幫你辦到。”
拿出一塊帕子,不疾不徐的擦了擦手,仙琅看向虞千機,“前輩神偷之名想必並非徒有其名吧?仙琅想讓前輩……”
聞此言,不容仙琅說完,虞千機遲疑道:“自從與三娘分開,我便決定金盆洗手。”
冷眼看向虞千機,仙琅蹙眉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前輩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好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丫頭!
虞千機心底嘆口氣,無奈的點頭,“應你便是。”為了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和三娘重歸於好,花費了五年時間,虞千機不想再等上五年。
“長安城東市喬府。”仙琅找出筆墨,於一張紙上畫出喬府內大略的地圖,交給虞千機,“喬府今夜大火,正是最亂的時候,我們便趁機順手牽羊好了。”
狡黠一笑,仙琅從暗袖裡摸出一把鑰匙,“這是庫房的備用鑰匙,能拿走的都拿走,不能拿走的,毀了便是。”
虞千機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所幸我不是你的敵人。”連親爹都能坑,若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敵人,還不定會被仙琅這丫頭折磨成何樣子。
別過虞千機,仙琅正欲出去換崗,梁拓從後窗跳進來。
“他們可是炸了橋?”仙琅挑了挑眉,梁拓搖頭,“並未炸橋。將炸藥埋了之後,他們便一一散了。”
仙琅看向略有些迷惑的梁拓,笑道:“我也覺得匪夷所思。”但那是虞千機來之前的時候,而現在,仙琅隱隱猜到了三娘原本的心思。
靈光一閃,仙琅突然心生一計,現下也只能一試。
月色無比清冷,仙琅換上一身母親年輕時的衣服,並帶上母親經常擦拭的軟劍,背靠在客棧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