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聘了宮裡出來的老嬤嬤教導她規矩禮儀,如今學得也似模似樣了。”
嚶鳴聽得眉頭一皺,“瑪嬤這是什麼意思?!”——英宛若是配給宗室子弟,規矩禮儀上過得去也就是了,根本沒必要學得範本級別!何況英宛的性子最是活脫,可想而知,被嚴苛的教引嬤嬤教上一年,會是何等吃苦受累!嚶鳴當場便心裡不痛快了,更讓她不痛快的是,老郡主的意圖!!這樣嚴苛教導英宛,老郡主這是圖啥?!還不是圖皇帝嗎?!!
老郡主若有深意地笑了:“娘娘一人在宮中,難免獨臂難支,老身想著,英宛進宮,也能幫娘娘一把!”
聽了這番確切的回答,嚶鳴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本宮記得,進宮前,瑪嬤可說了,要吧英宛許給惠周!”嚶鳴語氣有些發冷,“如今惠恪沒了,惠周早晚會被立為世子,瑪嬤莫非還不滿意嗎?”
老郡主抿唇笑了,“惠恪去了那麼久了,康親王府還是沒有立世子,惠周的世子之位只怕難說了。”
嚶鳴臉色有些不快:“康親王就只有惠周這一個兒子了,不立他,還能立誰?!”
老郡主淡淡道:“娘娘忘了,康親王府,還有長孫昌晟!”
長孫……昌晟?是了,她倒是忘了,惠恪死的時候,她的側福晉鄭氏已經懷有身孕,後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竟真一舉得男,後來取名昌晟。這孩子如今就養在康親王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膝下,而值得一提的是,鄭氏在產後沒兩個月就病逝了。如今博爾濟吉特氏和她兒媳婦馬佳氏聯手捧著這個孩子,只怕少不得攛掇康親王崇安立長孫呢!
怪不得,怪不得至今為止都沒聽皇帝說,請立惠周為世子之事!!
嚶鳴深深吸了一口氣,“本朝各家王府,只有立世子的,卻沒聽說過隔輩直接立世孫的,瑪嬤多慮了。”
老郡主笑了,“不是老身多慮,而是眼下康親王府兩方爭得厲害,英宛若是嫁了過去,只怕少不得處在漩渦中,左右應對艱難。”
嚶鳴聽了這話,不由冷笑了,“怎麼?瑪嬤竟是覺得宮裡要比康親王府都好應對嗎?!”——康親王府只是兩方相爭,宮裡的爭鬥可比王府要險峻多了!!
老郡主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還有娘娘您嗎?有您庇護英宛,自然不成問題!”
嚶鳴冷冷諷刺道:“難道英宛嫁去康親王府,本宮便不庇護自己的親妹妹了嗎?!”
被接連諷刺,老郡主臉色有些不佳,便起身道:“老身說的事兒,請娘娘仔細考慮考慮。”說罷,便直接拂袖而去了。
嚶鳴心底裡怒火翻湧,順手朝起床頭的一隻鬥彩花斛便摔在了地上。難道在老郡主眼中,自己的孫女的婚姻,竟都是可以拿來為家族博取利益的工具嗎?!!英宛若心無所屬也便罷了,可三年前她就喜歡惠周,老郡主竟也絲毫不顧她的心意,非要把她塞給皇帝嗎?!!難道嫁給惠周,就不體面了嗎?!!
第180章、永璉薨了
“這是怎麼了?”皇帝進來便看著一地碎瓷,忍不住問了一句。
嚶鳴瞅見竟是皇帝,驀然眼圈便紅了。
“怎麼了?”皇帝見嚶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急忙上前來,坐在床頭柔聲問道。
嚶鳴鼻子一酸,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在皇帝面前露出如此模樣,旋即,更是歪在了他懷中,眼淚都差點要掉下來了。
皇帝輕輕撫著她的肩膀,“誰給你委屈受了?跟朕說,朕給你出氣還不成嗎?”
嚶鳴眼裡的淚打個轉,終於還是掉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地道:“皇上,臣妾想求您一件事——這件事有關前朝,您要是覺得臣妾這是干政,臣妾就不說了。”
皇帝輕輕笑了兩聲,“這算什麼干政?何況,鳴兒不說,朕也知道你想求什麼。”
“誒?”嚶鳴詫異地看了皇帝一眼,你丫的會讀心術不成?一時間都忘了哭了。
皇帝從袖中扯出一塊明黃色繡了海水龍紋的帕子,擦了擦她溼漉漉的臉蛋,“鳴兒孃家的事兒,朕還不清楚嗎?眼下你關心的,自然是你的同胞哥哥納蘭修齊,即將殿選的事兒。”
“放心吧……”皇帝在她耳畔低低吐息,“朕必叫他太和唱名!”
嚶鳴瞬間瞪圓了眼睛,太和唱名?!也就是在太和殿讀名上殿,接受皇帝親自加封官爵。而享受這種待遇的,只有殿試的前十名!也就是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已經二甲的前七名!
說實在的,嚶鳴還真沒奢望過修齊能得如此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