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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

皇帝冷哼一聲:“朕之前才褫奪了你協理六宮之權,就算索綽羅氏私相授受,你有什麼資格處置?!”

嫻妃一時間竟無言辯駁。嫻妃自己何嘗不知自己已經沒有協理六宮之權了,可是一看到索綽羅氏便想起了自己那個被索綽羅壓倒在地、弄得臉頰擦傷的女兒,雖然太醫說不嚴重、仔細保養日後不會留下疤痕,可那大公主被嫻妃視若掌上明珠,如何不對索綽羅氏懷恨在心?從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如今好不容易抓著把柄。她如今心下又憤懣,自然忍不住了。

嫻妃急忙道:“可皇后娘娘禁足了索綽羅氏,她擅自跑出景陽宮,視中宮如無物,臣妾實在不能容忍。”

皇帝冷笑:“朕怎麼不曉得,你對皇后竟有如此敬意?!”

皇帝這般冰冷的諷刺,叫嫻妃臉上難堪至極。

索綽羅氏今日未曾著華衣美服、也未曾珠翠環繞。但卻比從前平添了五分楚楚可憐之態。而這樣姿態的嬌弱女子,恰恰是皇帝最喜愛的。索綽羅氏急忙含淚道:“婢妾擅離景陽宮,自知有違皇后娘娘禁足令。婢妾知錯,願往長春宮向皇后娘娘請罪。只是……求皇上讓婢妾放飛手中的百福燈,為孃家阿瑪祈福。”說罷,索綽羅氏眼中兩行清淚淌下。那張用粉黛精心描摹的帶著悽美之色的俏麗面孔迎著暖光閃爍的孔明燈的柔柔光輝,以完美無瑕的角度呈現在皇帝眼下。

皇帝眉心不由一展。語氣和柔和了許多:“你既然有孝心,朕豈會不允?”

索綽羅氏喜極而泣,急忙再度磕頭謝恩,便起身來。推開幾步,手中扶著那盞精心寫滿了百福的孔明燈,讓它平穩地、漸漸地騰飛起來。

皇帝凝眸一瞧。卻看到了索綽羅氏那雙手,嬪妃的手素來都極為愛惜。一個個無不是柔嫩、纖細、白皙,可索綽羅氏的手卻通紅髮紫發脹。皇帝皺了皺眉:“你的手怎麼了?”

索綽羅氏急忙縮手掩蓋在袖子底下,“沒、沒什麼……就是這幾日天冷,婢妾又是生在南方,一是不適應,所以凍傷了手。”

皇帝臉上再度浮現怒色:“哪怕是貴人,冬日每日所用炭例,紅籮炭五斤,黑炭更是二十五斤,除此之外,東西六宮都有地龍,哪怕再不耐寒,怎麼可能凍傷了手?!朕看是有人膽大包天,剋扣嬪妃份例吧!!”這話說完,皇帝冷冷掃了一眼還跪在雪地上的嫻妃,冷斥道:“看樣子,朕褫你協理六宮之權,是做得對了!!”

“皇上……”嫻妃想要爭辯,卻發現自己無可爭辯,半月前,讓底下人剋扣掉索綽羅氏冬用炭例的可不就是她嗎?!

那一晚,皇帝只申斥了嫻妃,叫她好生閉門思過。也是因為嫻妃已經罰無可罰了,為這這點小事,皇帝總不能降她的位份吧?又要看在大公主的份兒上,皇帝雖然怒斥了一通,可還是僅此而已。

可索綽羅氏,得到了皇帝的寵愛,估計也是有幾分彌補的味道。

翌日,索綽羅氏的確一早就前往皇后的長春宮請罪,皇后素來極為“賢惠寬和”,自然沒有嚴懲,只罰了她一月的月例,又稱讚了她的孝順,還解除了她的禁足,責令內務府補上剋扣的月例給她。

當夜,皇帝翻的是她的牌子。

當青鸞轎去景陽宮抬索綽羅氏去養心殿侍寢的時候,嚶鳴手捧著暖爐,正在自己殿中,與柏貴人手談。

棋盤上,黑白交鋒,戰況甚是激烈。

柏貴人服藥半月,已經氣色見好許多,雖然臉色還蒼白著,可暗青的病氣已經漸漸褪去,她執著一枚光滑的棋子,徐徐道:“當日,娘娘與皇上同遊御花園賞梅,御駕那般陣仗,先不為人所知也難,哪怕是禁足在景仁宮的索綽羅氏自然也不難知道的。”

嚶鳴笑著落下一枚黑子,“所以,她才在嫻妃從慈寧宮回景仁宮的必經之路上,為本宮與皇上上演了那麼一出好戲。”

柏貴人嘆息道:“所以娘娘可要小心了,以她的家世門第,若一旦有所生養,只怕便要和娘娘平起平坐了。”

嚶鳴微微一笑道:“這個本宮倒不是很擔心,有皇后在,她想有所生養,又豈是易事?”

柏貴人也掩唇笑了,“也對。”

“皇后娘娘倒是賢德,順水推舟地便解除了禁足之令。”嚶鳴微微嘆息,覺得有些可惜了。

柏貴人道:“可見娘娘的得寵,已經叫皇后娘娘警惕了。”

是啊……沒想到皇后這麼快就警惕她了。甚至不惜拿叫她厭惡的索綽羅氏來分寵。

皇帝對索綽羅氏的恩寵,大有安撫的味道,故而侍寢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