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真的笑著:“是啊,按照規矩,姐姐日後得日日都去請安了呢。只不過我今日去了,以後沒有召見是不需再去請安了。因為按照規矩。都是貴人以上才得日日給皇后娘娘請安。”
是啊,的確有這麼個規矩,昨日徐晉祿也跟嚶鳴說了中宮請安的慣例。因為宮裡嬪妃不少。若是人人都去,自然長春宮裡是擠不了那麼多人。所以皇后便定下了貴人以上位份的嬪妃去請安的規矩,而常在、答應,無召是不必去請安的。只不過今日是新晉嬪妃入東西六宮的第二日,自然需要覲見中宮,才可以安排侍寢。
嚶鳴點了點頭,這也是位份低的唯一好處了吧?便笑著對她道:“既然咱們同路,便一起去吧。”說著,嚶鳴擺手道:“肩輿放回去吧,我今日不坐了。”——既然要和許常在有一起去,那總不能她悠悠哉哉坐著肩輿,卻叫許常在自己用兩條腿走路跟著去吧?
許常在也露出疑惑之色:“能坐肩輿,姐姐怎麼不坐呀?”
嚶鳴微笑道:“沒關係,反正去長春宮的路也不遠。走走路,權當消食了。”
許常在天真地點了點頭,“姐姐原來已經用過早膳了呀!我還沒吃過呢……”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一臉對食物的嚮往之色,臉色又露出少許羞色:“我起得晚了,就來不及吃早飯了。”
嚶鳴看著她的樣子,忍俊不禁,便道:“那咱們快點去,也快點回。”
許常在急忙點了點頭,“我叫許茹芸,舒嬪姐姐叫我茹芸好了。”
如此,路上一邊走著,一邊說話,不消片刻功夫,便已經到了長春宮宮門外。許常在到底年紀小,也藏不住話,一路上嘰嘰喳喳倒是把鹹福宮裡的事兒說了個八九不離十。鹹福宮也沒有主位,只有東配殿住著一個陳常在,也是藩邸舊人,不過在皇帝登基前就失寵了,許常在忍不住抱怨她是個“悶葫蘆”,“整日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云云。
總之都是小妮子吐槽的話。待到嚶鳴說隨時可以去她的儲秀宮玩耍吃點心的時候,許常在頓時眉開眼笑,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條縫了,這般模樣,叫嚶鳴愈發覺得她的性子倒是有幾分肖似英宛那孩子呢。
進了長春宮,迎出來的是長春宮的首領太監趙新,品級比她儲秀宮的首領太監徐晉祿要高出一級來。趙新上來請了安,“兩位小主來得好早,皇后娘娘這會子才剛剛晨起,正在裡頭梳妝呢。”
嚶鳴忙微笑道:“起得早了些,便想著早些過來。不過皇后娘娘殿外的牡丹花已經含苞待放了,正好在這裡賞花也是極好的。”
說話間,便見嫻妃烏拉那拉氏已經帶著自己宮裡的索綽羅貴人前來請安了。
嚶鳴與許茹芸急忙蹲身請安,齊聲道:“嫻妃娘娘金安。”
索綽羅氏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衝嚶鳴見禮,嘴裡冷硬地道:“舒嬪娘娘金安!”
嫻妃今日自是盛裝而來,一身顏色鮮豔的玫瑰紅菊紋宮裝,頭上金玉首飾成堆,端的是華麗耀眼,嫻妃微微一笑,略一點頭,“原來是舒嬪妹妹!本宮給妹妹安排的儲秀宮,妹妹住著可還舒坦?”
嚶鳴忙再度見了一禮:“多謝嫻妃娘娘!儲秀宮甚是寬敞,嬪妾十分喜歡。”——嫻妃是太后的侄女,也的確是宮裡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所以嚶鳴表現得甚是禮數週全。
嫻妃睨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索綽羅氏,“本宮聽說從前在鹹若館的時候,舒嬪妹妹和索綽羅妹妹稍稍有些不快。只是日後既然都是皇上的嬪妃,而本宮又是景仁宮的主位,舒嬪妹妹可否賣本宮一個面子,日後不與索綽羅妹妹計較了?”
嚶鳴忙笑盈盈道:“嫻妃娘娘既然都這麼說了,妹妹怎麼會不給你面子呢?其實,只要索綽羅貴人謹言慎行,又有什麼人會和她生出不快呢?”
索綽羅氏聽得臉上一陣難堪,可長春宮中,她又如何敢言語無狀?少不得生生忍下了嚶鳴別有深意的話和帶著淡淡挑釁的目光。
嫻妃掩唇呵呵笑了,“舒嬪妹妹當真是趣人!日後可要常來景仁宮坐坐呀!”
嚶鳴還以笑容滿滿的微笑:“只要娘娘不嫌棄、只要索綽羅貴人別把嬪妾當成不速之客,嬪妾自然是願意去叨擾娘娘的。”
索綽羅氏聽了這話,終於沒能忍住,她哼了一聲道:“娘娘的位份是比我要高一級,卻也不必這般句句帶刺!”
嚶鳴笑著道:“是索綽羅氏貴人自己心裡有刺,才會覺得別人的話句句帶刺吧?”
“你休要汙衊我!!”索綽羅氏瞪紅了眼珠子。
嫻妃見狀,狠狠一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