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相邀,還請凌雲皇后不要推辭——”
正殿的人屏息以待,都十分好奇這個女人會有什麼樣的表演。
夙汐的眉頭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以前夙司令怕她從小在男人堆裡摸爬滾打變成男人婆,給她報了不少藝術班,所以彈個曲跳個舞的倒是難不倒她。
但是看著這些女人左一層布右一層紗,中規中矩的樣子,拉丁和爵士他們應該欣賞不來吧,華爾茲的話明顯沒有司馬紫陽的水袖劍舞來的震撼。樂器的話最拿手的是鋼琴,畢竟曾經是國際大賽第一名,可朝宗大陸根本就沒有鋼琴這一說啊!
眼睛往樂師那邊一瞥,心頭一動,夙汐突然靈光一出現——古箏!
古箏是自己學的第一種樂器,當初考到十級後就沒再繼續彈了,夙汐穩了心神,把幻想曲的譜子在心裡會想了一遍,這麼多年沒碰,希望沒有手生。
“朕的皇后不是歌姬也不是舞女,為何要表演?”
夙汐真準備起身迎戰,耳邊就傳來墨琰玦充滿磁性的聲音,弄得正殿的人都愣了神,剛才表演過的幾位姑娘也都羞憤難耐。
在別人眼中為國爭光展現自己的美差,怎麼到了墨琰玦嘴裡就成了青樓女子的活了?這墨琰玦把她們當成了什麼人?!
軒轅帝一直繃著的笑臉也有了龜裂的痕跡,墨琰玦的一番話無疑是在挑釁,各國獻藝是源燈節的傳統,源燈節又是黃熙國的傳統,軒轅敖再怎麼想拉攏墨琰玦也不會允許他拿黃熙國的國威開玩笑。
“其實我會彈古箏的……”夙汐壓低聲音小聲的說。
墨琰玦不搭話,只是拿起面前一隻精緻的酒杯把玩,別人以為他是為了不讓夙汐出醜丟了凌雲國的臉面才說這種話,其實墨琰玦只是單純的不想樣夙汐表演而已,不為別的,單因為一個莫景皓,他就不想讓夙汐表演,何況整個大殿那麼多色眯眯的眼睛,夙汐要表演也只能表演給他一個人看!
儘管墨琰玦堅持,但趙蕘蕘也沒有讓步的意思,她堅信就是因為夙汐什麼都不會,墨琰玦才要如此遮掩,獻藝環節就這麼卡著,有些冷場。
“為美女代勞一向是本太子最樂意做的事,可惜鄙人不才,只有擊缶還算拿得出手,還望諸位不要嫌棄——”
安靜了一天的完顏烈突然起身,都沒給趙蕘蕘拒絕的機會,直直的朝著那尊高大的缶的走去,暗黃色的袍子隨著腳步給人很重的壓迫感。
“咚——!”一聲起調,氣勢非凡!
一陣有節奏的擊打,聲聲入耳,比鼓來的還要厚重,滄桑中透著一種空靈的感覺,所有人都為之一振,沉浸在雄渾有力的的缶聲中心潮澎湃。
唯獨墨琰玦黑著臉,握著酒杯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他的女人何時需要別人來解圍了?!
擊缶的聲音越來越響,震耳欲聾,一下下就像打在心口一樣,居然讓人的心隨著擊打的節奏狂跳,不懂氣境的人已經面色發紅,呼吸急促了,夙汐也覺得胸口有些悶,深呼吸調整心跳,儘量讓自己不被缶聲影響。
好不容易穩住氣息的夙汐,抬眼就看到斜對面的莫景筱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無法忽視的還有她旁邊莫景皓看著自己的關切目光。
又是一陣急促的節奏,夙汐不得不調整氣境,不少姑娘已經口吐白沫了,氣境不夠的人額角也冒出了冷汗,夙汐心驚,這完顏烈到底什麼境界,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既然完顏太子有如此雅興,那寡人也代皇后湊個熱鬧吧!”墨琰玦此時還不忘記強調是幫夙汐表演,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話音剛落,聽霜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將一支泛著白光的蕭遞到墨琰玦手上。
莫景皓扶住已經坐不穩的初陽公主,一眼就認出來那支神秘的骨蕭,傳說北冥骨蕭,有呼風馭獸的能力,多年不曾現世,這墨琰玦果然不是普通人!
墨琰玦把蕭放到唇邊,修長的手指一一扣住音孔,一股氣流從兩片薄唇中溢位——
奏第一音,清風習習而來;奏第二音,彩雲四合;奏第三音,只見層雲幻化成白鶴成對,翔舞空中彩鳳數雙,棲集殿前,一時百鳥和鳴,經時方散。
眾人還來不及細細聆聽婉轉清越,響徹天際的蕭聲,就被眼前的奇景給吸引住了,以音馭風,歎為觀止!
突然!墨琰玦音調一轉,拔高了幾個音節,白鶴綵鳳隨著蕭聲引吭飛天,穿破重重霧靄,雄起壯闊過後,一股悲涼蕭索的氣息襲來。
夕陽殘照,風沙彌漫,遼闊曠野,簫聲嗚咽。低沉、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