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聲音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至於面上有沒有惺惺作態的擔心……莫殤嗤笑一聲。
“是啊,連公公,父皇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我們能不能進去給他請個安?”六皇子的聲音裡充滿緊張。
緊張什麼,緊張順平帝這會兒死了,他搶不到那位置?
莫殤搖了搖頭,吩咐人將煎藥用的爐子和瓦罐拿到寢宮裡來,小太監啊了一聲,“拿到這兒,可是……”
“讓你去你就去。”莫殤淡聲道。
小太監忙應聲,拔腿跑了出去,外面就傳來問話聲,“都誰在裡面?我父皇如何?”
“皇上怎麼樣?看上去精神頭如何?”
小太監拎著爐子和瓦罐回來時,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被扯亂了,額頭還蹭了一腦門兒灰,“莫大夫,您要的東西。”
“嗯。”莫殤接過東西,放在窗下通風的地方,親自拿了藥包放到瓦罐裡,又添了適量的水,蹲下來親自看著煎藥炮灰司寢絆君前。
小太監站在不遠處,抹著額頭的髒汙,莫殤讓他自去整理,小太監告了罪,退出了寢宮。
待熬到了時辰,餵了順平帝喝藥。
到半夜子時左右,順平帝總算醒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三皇子與六皇子叫進來冷眼瞪了一通,擺了手,“我今日累了,都回去吧。”
見順平帝雖然有些疲憊,面色還好,三皇子與六皇子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帶著自己的人退出了乾坤宮,出了宮各回各家。
五皇子後三皇子與六皇子一腳離開皇宮,人卻在走到半路時被順平帝身邊的暗衛追上,“五殿下,皇上要見您。”
待五皇子再度回到乾坤宮,見到順平帝時,駭然變色,撲跪到床前,“父皇?父皇!您這是怎麼了?幾個時辰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薛奕,這是怎麼一回事?!”
莫殤垂了眸子,道,“先前那湯藥加重了藥劑才把皇上喚醒,他的五臟六腑已是虛弱的承受不起任何東西,為了在三皇子與六皇子面前演一場戲……皇上問我要了虎狼之藥,激起身體的潛能……”
莫殤如此解釋,五皇子瞬間就明白了,不由眼眶一紅,握住了順平帝的手,“父皇!”
順平帝睜開眼睛,看著他笑了笑,又去看連生,連生抹了把眼角,出了寢宮,不一會兒,帶了幾個人進來,個個白髮蒼蒼,卻俱是朝中一直保持中立,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
有兩個,甚至是先皇晚年提拔上來的人!
順平帝反握住五皇子的手,虛弱道,“喬哥兒,爹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了。爹沒打算讓你攬這麼大一個攤子,可你四哥……死的冤,你大哥自幼多病,你二哥被人害斷了腿,老三和老六都不是當皇帝的料子,爹只有你了!你……你不要怪爹……不要怪朕……”
“父皇!”五皇子心如刀絞,哪裡不明白順平帝這竟然是在交代後事了!
分明,父皇還在朝堂指點江山,怎麼下一刻就……“父皇,您多休息,奕哥兒是神醫,一定能治好你的!”五皇子咬著牙,希冀的去看莫殤。
莫殤微微垂眸,避開他的目光。
順平帝吃笑,“傻孩子,生死有命,奕哥兒再是神醫,也是醫病不醫人的……咳咳、咳咳……連生,伺候筆墨,朕要寫遺詔。”
“是,皇上!”連生的聲音有些哭腔,卻依然依命端來了筆墨紙硯,放在小炕桌上端到了床前。
順平帝伸著手給五皇子,“扶、扶朕起來!”
五皇子忍著淚意,扶了順平帝坐起,又拿了厚厚的靠枕給順平帝墊背,順平帝深呼一口氣,與那幾人道,“諸位愛卿都是朝中的老人,有的還伺候過先皇,都是我大安的脊樑!朕今日召集諸位愛卿前來,一是為朕寫的這份遺詔作證,二是將未來的大安皇帝交付給諸位愛卿,望諸位愛卿如輔助先皇與朕一樣,輔助他在朝中站穩腳跟,以護我大安百年國泰民安!”
幾人紛紛下跪,“謹遵皇上旨意!”
順平帝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提筆埋頭在遺詔上書寫起來,筆速流暢,絲毫不見猶豫,可見是在心理揣摩了許久的,五皇子鼻子一酸,別開頭的瞬間眼淚沒有預兆的流了下來,他忙避開眾人的視線,小心擦了。
幾位輔助大臣瞧見,私下交流了一個眼神,都道,新皇好歹是個有心的人,瘸子裡面挑將軍,也就這個不錯了。
當下,也都定了神前任寶典。
等順平帝的遺詔寫完,連生拿著讀了,又交於幾個輔助大臣看了一遍,才裝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