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謀士點了點頭,“咱們都把這點忽略了,先前查慕青時,她是以廚藝大賽的身份進入侯府的,三皇子應該知道,一品香的幕後老闆名字就叫顧子洲!顧子洲還因推舉慕青而與閒雲閣的另外一名糕點大師烏月生了罅隙……”
三皇子越聽,越惱火。
待房謀士說完,他的臉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咬牙道,“這麼說來,慕令洲與夙重華……”
房謀士看著他,點頭。
“豈有此理!”三皇子雷霆震怒,抬腳將屋內立著的東西都踹了個遍!
“慕家想幹什麼?拉了我們兩兄弟上船還嫌不擠,要再拉上老五那個蠢貨廢物嗎!可惡!可惡!”
房謀士沉吟半響,突然瞳孔一縮,呼吸急促起來,“三皇子……”
“說!”
房謀士半響無語。
三皇子回頭去看,房謀士定定看著他,臉色駭然異常,三皇子一愣,“先生?”
房謀士給了三皇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撩了夏衫快步走到門口,開啟門朝外看了看,又關上房門,走到三皇子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三皇子,此事不妙!”
三皇子的臉也多了幾分謹慎,沉聲道,“先生請說。”
“慕家雙手推了您和六皇子出來,本就不懷好意,卻又私下裡讓慕令洲去接觸投奔了五皇子的夙重華,他們這是……”房謀士不自覺提高了聲音,發現後又連忙壓下去,喘著氣道,“他們這是想攪混了水,好……渾水摸魚啊!”
慕家表面上站在六皇子一邊,私下資助著他們三皇子,如今又扯出來慕家還有第三隻手在拉扯著五皇子,一個皇位兩人搶已經夠難看,如今又多一個!
慕家所圖……
三皇子臉色極其難看,還忍不住被心中想到的可能打了個冷戰。
“他們這是……”他咬牙,眸中神色變幻,“瘋了!”
房謀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三皇子,我們且要小心了。”
“難怪他們不讓我們動盛子都,怕那是給老五準備的人!”三皇子譏諷一笑,一拳砸下去,紅著眼道,“本王還就要動個試試!本王倒想知道,本王殺了盛子都,這個節骨眼上,他們能耐我何?!”
房謀士張了張嘴,想勸卻知道紅了眼的三皇子是什麼話都聽不進的,不由又喘了兩口粗氣。
他有不好的預感,事態朝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
“哦?他們竟這樣想?盛子都是給五皇子留的人?”
顧子洲慵懶的靠坐在美人榻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晃著骨扇,一下兩下,微閉著雙眸卻絲毫掩飾不去那傾城的容顏。
紅月笑著點頭,“可不是,都說三皇子身邊的房謀士謀略一把手,呵呵……”
“那就讓他們繼續這麼想吧,總歸老頭子是想把這灘水攪混,怎麼攪都是攪,那就不拘泥什麼法子了。”顧子洲唇角露出嘲諷的笑,雙眸依然緊閉。
紅月應了,從一旁取過扇子幫顧子洲輕輕扇著。
半響,紅月低聲道,“爺,風月門的事我們真的不查了嗎?”
顧子洲搖著的骨扇突然一頓,瞬間恢復如常,聲音輕淡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可是……”紅月眼圈一紅,定定看著顧子洲,“奴婢不想眼睜睜看著爺去死。”
“說什麼傻話?”顧子洲輕笑,“爺活好好的,什麼時候要去死了?”
“爺!”紅月聲音忽地一高,“別人不知道,您當奴婢也是個不知情的嗎?”
顧子洲的身子又是一頓,睜開眼對紅月一笑,“怪爺,我們紅月自是與眾不同的。”
隨即,指了指紅月停下來的打扇動作,比了個繼續的手勢,“這天兒怪悶熱的,是不是要下雨了。”
紅月繼續手裡的動作,沒好氣道,“不是要下雨,已經開始下了,馬上就要狂風暴雨,一發不可收拾了!”
顧子洲訕然一笑,並不接紅月的話外意思,合了骨扇道,“夙扶雨要動作了。”
紅月一怔,“他要做什麼?”
顧子洲妖魅一笑,“且看。”
通敵叛國的大罪!
三皇子若知曉夙扶雨已丟了書信,怕會立刻遠離忠勤候府;
五皇子身邊的人個個精明,怕是三皇子一動作他們就能跑的更遠;
至於五皇子……
顧子洲輕輕敲擊美人榻,修長的指頭與棗紅的木頭形成鮮明的對比,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