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急了一頭汗,末了道,“這個我可看不出來,你去找點你穴的人解開不就行了。”
夏承平當然不願意去找十一娘,知道十一娘一個銅錢就能封住他的穴道後多少是有些後怕的,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人身上有一處死穴點到死穴就會死!
那丫頭不知道學了多久,萬一一個銅錢點了他的死穴……
夏承平摸了摸發涼的後脖根,丟了幾文診費,出醫館回了家。
到家自然臉色不好,躲在屋裡看書,趙氏與他怎樣說話,他都不搭理。
到半夜,別人都睡了,他才在黑夜裡嗚嗚啊啊的試著說話,一直折磨到第二日早上,他起身去茅房,碰到房主打招呼,笑著嗯了一聲,居然出聲了!
過幾日,再見那秀才老爺,才得知人家已經娶了他家老太太孃家一個守寡的侄女當填房,夫妻相處和睦,新妻子因在婆家沒有生育孩子,對秀才老爺留下的幾個兒女格外好,可謂事得圓滿。
但夏承平這個始作俑者就尷尬了,因為人秀才老爺一看見他就想起被街坊鄰居議論的閒言碎語,對他打招呼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夏承平自然將三房惱了個千千萬萬遍。
秀才老爺手裡攥著幾年的舉人試題,聽說下一次鄉試主考官就是其中一界的主考官,他想借試題參閱啊!
如今,全泡湯了……
三姨家的小兒子到八月十三過滿月,一家人早早準備了禮物,租馬車去六安村,外公外婆因住的近,老早就與大舅二舅兩家過來了,大姨在十一娘一家後一刻來到,一個院子熱熱鬧鬧的掛著喜慶的紅綢。
院子正中搭了個戲臺,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戲臺周圍是擺放規整的桌椅,坐滿了村裡的老人孩子和媳婦們,桌子上擺著零嘴吃食,一群人笑著說著話,有丫鬟過來領路,笑著解釋,“老太太說請雲鵲班來唱戲,讓村裡人都跟著熱鬧熱鬧。”
大舅媽許氏站在門口迎羅氏和羅大姨,“可算來了,三姑奶奶正鬧著不肯喝湯,非要跟你們說過話再喝。”
“咋?”羅氏笑著與大嫂打了招呼,一邊掀簾子往裡走,一邊問,“大夫不是說竹娘身子不穩妥,要多坐一個月的月子嗎?”
許氏笑,“娘說多坐的歸多坐的,今兒個按照慣列還是要發發汗,免得身子骨寒著了,以後不好要孩子。”
“是這個理兒。”羅大姨跟著笑,“不過,到我們竹娘身上,娘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大舅媽抿唇笑,跟在羅氏和羅大姨身後進了屋。
裡間,羅三姨果然在鬧彆扭,“娘,我還要在床上呆一個月,這會兒喝完湯渾身粘兮兮的,還是等下個月再喝吧。”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羅老太太瞪女兒,“生個孩子你要死要活的,不養好身子,再生孩子你又要臨到頭喊不生的話!這次不管你說啥,驅寒的湯必須喝……”
“娘……”羅三姨還想撒嬌,羅氏與羅大姨已笑著進來,“娘,竹娘。”
小小的人兒躺在床尾,一手攥著拳頭往嘴裡塞,一手扒著自己的小腳掌使勁兒往嘴邊拽,一雙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轉,看的進門的姐妹幾個都撲了過去。
“娘,弟弟是香的……”小十二嘻嘻笑,米分嫩的小手輕輕戳著小人兒肉呼呼的臉頰,小人兒就瞪著眼睛看她。
羅氏笑,抬頭問羅三姨,“可給孩子取名字了?”
“嗯,相公取了名字贇,寓文武雙全之意。”羅三姨柳眉微挑,雙眸含笑,一臉慈愛的看向床頭的兒子。
羅氏起初還帶著笑打趣羅三姨,不知怎地雙眸突然暗淡了下來,卻又強撐笑容,與姐妹幾個周旋,羅大姨嘆氣將她從房間拉出來,“你啊你,讓我說你啥好?才三十出頭再要一個孩子又沒啥,小十二都四歲了,你這幾年咋就不想著再要一個?是不是坐月子的時候寒著了……”
“大姐,沒有……”
羅老太太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聽到大女兒的話,看了羅氏一眼,上前道,“你妹妹請了大夫在家坐診,擇日不如撞日,枝娘,你領你妹妹去客廳,我去找親家太太請大夫,給你妹妹看看身子。”
“娘……”羅氏去攔羅家老太太,被羅家老太太瞪了一眼,忙收了手,羅大姨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拉著妹妹往客廳走,“走吧,我跟娘還會害你不成,再不趁年輕要個孩子,你們百年去了,可是讓她們姐妹幾個連個可依靠的孃家兄弟都沒了!”
“大姐,我沒說不要孩子,這不是我的問題。”羅氏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