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行遲正在戳著趴在桌上的小雞仔,咬了口吐司,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為什麼要道歉?那群連我把東西帶走都沒有發現的愚蠢生物,”他看了眼靜好,“你永遠不能要求勝利者去和失敗者道歉。”
“這不是勝利和失敗的問題,”靜好一掌拍掉他伸來拿煉奶的手,“在你眼裡或許他們是連你拿走東西都不知道的失敗者,但在他們眼裡,你就是連雞蛋都要偷的卑鄙小人。”
她拿著煉奶拐到了廚房,回頭看了眼還呆坐在桌邊的幸行遲,朝他和煦地笑了笑,“我知道爸爸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做錯了,但是在爸爸答應去道歉之前,煉奶我會好好藏起來的。”
靜好藏好了煉奶坐回到桌前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回到房間背上書包時才想起一件忘了告訴幸行遲的事,“爸爸,今天下午三點我們學校要開家長會,你記得要準時出席。”
幸行遲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那隻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了的小雞仔,抬頭看向站在玄關的靜好,視線從她那身在他第一次看見時就已經被吐槽過的校服上滑過,不屑地冷哼了聲。
“你扣了我的煉奶居然還指望著我能出席你那種簡單粗暴地為了炫耀和被炫耀的家長會?”他抬手指了下門框,“你最好過去讓門幫把你那愚蠢的小腦袋稍微夾回點智商。”
靜好穿好了鞋子站起身來,彎了嘴角一點都沒被他激怒,“如果爸爸不想吃任何甜的東西了,那您不來參加家長會,我也沒意見。”
門“咔噠”一聲被關上,幸行遲坐在沙發上和抬起頭來的小雞仔大眼瞪小眼,“她剛才那是在威脅我?她居然敢威脅我!”
奄奄一息的小雞仔垂了頭,對這個似乎想活生生把它餓死的主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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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午的家長會,星際小學特意提早下了課,幾位任課老師都和早早到來的家長們在說話,還沒等到爸媽的孩子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聲音,時不時還漏出來幾聲笑聲。
“好好,你的爸爸也還沒有過來啊?”
坐在靜好前面的孫思絲轉過頭來,洩氣一樣把下巴擱在了她的桌子上,一下下戳著她語文書上的小人,低聲和她說著小女生的煩惱,“我昨天剛和媽媽吵了一架,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記得我要開家長會。”
孫思絲爸爸前幾年就離世了,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和媽媽吵架,對小姑娘來說,的確是件不小的事情。
“說起來,都是隻有一個爸爸或者是媽媽,好好你只有爸爸就比我好了好多啊,你爸爸就從來不會管你和誰交朋友,也從來不會規定你晚上必須幾點到家,和朋友討論的話題又是什麼什麼。”
她不滿地撅了撅嘴,“爸爸就從來不管這個。”
幸行遲不管這些,只是因為這些沒有管的必要吧,而且就算真有必要,他也懶得管,他甚至連自己都不一定管得好。
靜好壓住了對“爸爸”的一系列吐槽,安慰明顯在擔憂的小姑娘,“我爸爸今天也不一定來,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經常都不一定管我的。”
“但我還是覺得你爸爸很好啊,”十二歲的小姑娘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能力,“而且你爸爸長得好帥好帥啊,六班那個最喜歡打扮的劉甜珍都說你爸爸超帥的,比電視裡很多明星都長得好。而且你爸爸還很寵你,不像我媽媽。”
孫思絲人小鬼大地惆悵地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媽媽吵架嗎?就是因為我跟她說了之前劉甜珍告訴我的一件事,她就說我不該討論這個話題,還讓我不要和劉甜珍做朋友。”
她吐了吐舌頭,“雖然我和劉甜珍不是朋友,可媽媽也不能因為一件事就這樣否定人啊,還要管這個管哪個,我都要被她煩死了。”
靜好“嗯”了聲,正想再勸兩句,孫思絲就左右看了看,湊到了她的耳旁,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劉甜珍告訴我什麼事嗎?”
“她說,我們隔壁的那個四班,最近幾個晚上都在鬧鬼。”
向來鬼怪的傳言在各級學校都最為火熱,也最能讓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們廣為傳播,男生們摩拳擦掌地就想著要一探究竟,女生們就竊竊私語地說著最新訊息。
孫思絲看了眼靜好,嘀嘀咕咕地接著說,“之前有人放學晚了,路過那裡的時候就聽到了嗚嗚咽咽的哭聲,進門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看見,而且有一次後面的牆上突然就出現了手印,五個手指尖上都是血,看著都滲死人了。”
“最可怕的是,他們班上好幾個女生都生病了,看見人就嚇得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