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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懊悔,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年紀在長,明明已經能應對所有的問題,但只要遇見了賢賢,他立刻就會變成那個只會拽著她衣角求安慰的孩子,完全就不像個已經長成了的男人。

雖然他不敢再想,可終究不想在她心中只是個孩子。

正想著說些什麼挽回形象又留住人,一雙手已然按在他肩上將他按到在床,同時一個溫軟的身體越過他,睡到了床的裡側,順便用手蓋住了他的視線,“好了,現在閉眼,睡覺。”

他訝異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眼睫刮擦到手心,靜好終於忍不住移開了手,和轉頭看來的人對視。

明淨涵不自覺就握了握拳頭,感覺到手心裡一陣溼潤的手汗,賢賢就躺在他身邊,只要他動一動,伸手就能把人擁到懷裡。

能把賢賢擁到懷裡。

他不自覺就嚥了口唾沫。

“賢賢,”到底有些壓不住情緒,他慢慢地動了動,伸手想將人擁到懷裡,一邊細細地觀察著她的神情,“我只是抱一下,就抱一下。”

靜好沉默著任他動作,終於抱了滿懷的人卻有些懊惱:他為什麼要和賢賢說只是抱一下,明明抱著就不想分開了。

最後,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將一下解釋為了動作的一下,只要他堅持著不動,那就可以一直抱下去。

抱著賢賢,永遠也不會想動啊。

被他抱在懷裡就愈能感覺到他的清瘦,靜好伸手摸了下他的手臂,硬邦邦的一根骨頭,上面只覆著層皮,看著都有些滲人,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還雜著不少血絲,眼下一片青黑。

她眼中一澀,眨了下就掉了淚。

相識十幾年,明淨涵從未見過賢賢在他面前掉淚,就算是之前被先帝找了由頭幾乎打死,她在醒來之後也只是安慰他,抖著手自己寫了藥方,從未有一句怨言,也從沒落過一滴淚。

而現在,他把賢賢弄哭了。

明淨涵驚慌失措地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語氣裡滿是懊惱,“賢賢,這只是因為前段時間明河決堤了,事務一多才有些顧不上,只要我這幾天吃得多一點,再好好休息,馬上就會長肉的。”

他的語調愈發慌亂,盯著手臂倒像是恨不得立即就長出肉來。

靜好也只是剎那的情緒失控,意識到後立即就平復回來,想起了自己回來的原因,“你日日忙著政事,那為什麼人口卻突然驟減了?還有之前的一些選拔制度,為什麼也會被莫名其妙地廢除?而且你還加重了賦稅,鬧得各地怨聲不斷,太明的國力比之平宗當政時都要不如。”

就算他不是英明神武的明宗,單是之前她暗裡佈置下的那些,運作幾年後營造出一個盛世之景也已差不多,不可能不進反退。

她的問題一出口,明淨涵渾身就瞬間僵硬,環著她的手緊握成拳,壓抑住心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質問。

她果然是為了江山社稷而回來,十幾年的情誼,在她心裡還比不上這江山社稷。

明淨涵死死握拳,到底是捨不得對好不容易才見到的心上人發火,希望微薄的等待早就在不斷銷蝕著他的極致情緒,如果連時間和思念都不能讓他絕望成最徹底的行屍走肉,那得償所願的現實更能讓他壓住所有不和時宜的念頭。

他不能讓賢賢知道他早就瘋狂,更不能讓她知道這是他為了逼她回來的一場豪賭。

賭上了江山社稷,賭上了明家數百年的基業,只為她能回來。

他閉了閉眼,壓住眼底的澀然,“恩,這些我已經在解決了,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靜好也沒有太過逼他,畢竟人口經濟,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成果的,她在環著的臂彎裡轉了個身,看著頭頂上換了紋飾的龍帳,難免又有些感慨,“我離開才不過五年,這宮裡看著就變了很多,明天也該去看看。”

環著她的手驟然收緊。

明淨涵迎著她的視線硬扯出一個笑臉,“賢賢想去看也行,等我上完朝回來就陪你一起去,現在朝中事少,早朝很快就好的……”

“我不去看了,”靜好轉回身抱住他的腰,整個人更細緻地窩在他懷裡,那曾經最熟悉的帶著溫和包容的目光就像將他投入了溫熱的溫泉中,四肢百骸無一不妥帖舒適,“我在長明殿裡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

明淨涵從來沒敢想過日子能過成這樣,不再看著沙漏,沒有拿來用以麻痺的壓抑,最美好的日子就像是細水長流,蜿蜒地漫過他早已乾涸得龜裂的心田,在相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