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裙及地,只怕……
她卻不知道今日這些人都是為了陪襯她而來,昨夜平湖公主和太子他們商量了半天要怎麼試顧雨綺,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在獵物的數量上比試了。
景程公主。云溪郡主,雲河郡主還有嘉熙縣主都是皇家女之中騎射的佼佼者,只要顧雨綺今日獲得獵物的數量能超過她們的平均數,就算雲翼贏了,否則就是太子贏。
顧雨綺上前見了禮,這帳子裡坐著的不是公主就是郡主的,她一個侯府小姐是身份最低的了。
景程公主是陛下最喜歡的小女兒,脾氣也是最傲的,見顧雨綺長裙及地的走來行禮,眼梢微微的一飄,“免了吧,你穿成這樣是來跳舞的嗎?”
她一說話,其他兩名郡主一名縣主也是掩嘴笑了起來。
顧雨綺垂著頭,回道,“原只是聽傳話的公公說過來說話,沒想過各位公主郡主還有縣主要出去騎馬?掃了大家的性質實在是不改。”
景程公主見顧雨綺雖然這幾天名頭很響,人卻是十分的謙虛,神色才稍稍的緩和一些,她也聽說了顧雨綺的事蹟,不免對她有點莫名的敵意,小姑娘就是這樣,她是眾人捧在手裡怕化了的公主,素來是焦點,現在忽然來了一個據說容貌和智慧還有福氣三項俱佳的同齡女孩,不免起了比較之心。
“你且抬起頭來看看。”景程公主微微的一揚下頜,對顧雨綺說道。
顧雨綺知道這個嬌蠻公主的脾氣,是個順毛驢,於是恭敬的抬起了自己的臉,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便再度垂下去。
上輩子她進了雲恪的王府之後沒少吃過這位公主的虧,也是她當時心氣太高,看不上眼前的這位天之嬌女,兩個心氣高的人碰到一起可不就是鍋碰了瓢了,叮噹個沒完,顧雨綺上輩子那骨子高傲偏生沒一個相映襯的身份來陪襯,一個王府的小妾,姿容豔麗,才情橫溢,心高氣傲,自是少不了被公主殿下收拾。
不過顧雨綺倒也不恨這位公主,自己如果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是那麼不好相處的人,而且她即便現在受盡寵愛,最後還是落了一個和親異邦的下場,顧雨綺聽說她嫁過去第二年,她的丈夫就死了,按照那邊的傳統,她必須嫁給繼位的新王,也就是丈夫的弟弟,按照她那心高氣傲的勁兒自是受不了前後嫁給兄弟倆,而且還很可能是殺死她丈夫的兇手,可憐的公主在番邦身單力薄,沒有辦法能證明兇手就是這位新王,又氣又急之下在新婚的當天就自盡身亡,要知道新婚之日就是登基之日,這位景程公主一抹脖子,可是給人家新王的大日子填了血光之災,事情就鬧大了,到後來還是嘉熙縣主被封了嘉熙公主又和親過去,才免了一場刀兵相見的戰事。那時候雲恪還沒有繼位,是當今這位陛下做下的好事。
所以顧雨綺在這裡乍一見她,心底不免也有點唏噓,說起來,眼前這位公主還算是個值得人尊敬的女子。
同是天涯淪落人,顧雨綺看她的目光又柔和又充滿了惋惜。
生在皇家並非景程公主的錯,和親番邦也不是她所期望,一身二嫁更不是她的意願,在這個男子為尊的世界裡,女子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微薄渺小,顧雨綺懂。若是有辦法,她倒寧願是眼前的這位小公主能揭穿她未來小叔子的陰謀,殺之而後快,保住自己的丈夫,或者自己成為番邦的女王,那才叫大快人心。
見顧雨綺投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溫和之意,景程公主的眉不由微微的一皺,還是第一個有一個與她同齡的女孩用如此的目光看她。向來臣子之女看向她的要麼是羨慕,要是畏懼,要麼就是略帶幾分不屑。
顧雨綺那一瞬間的目光,讓她感覺到眼前的女孩似乎是她的故交一樣,她們早就認識,只是現在重逢了,目光安定溫暖,悠遠寧靜,似一縷清泉水,撫平了她原本心頭的不滿。
嘉熙縣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大方的過來拉住了顧雨綺的手,比劃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笑道,“顧小姐沒帶騎馬的衣服來也無妨,我那裡可是有好幾套,要是這位顧小姐不嫌棄,穿我的好了。”
顧雨綺被嘉熙縣主的熱情弄的有點手足無措,上一世她是認識她的,也只是認識而已,並沒有什麼交集,她是江夏郡王的獨女,可惜江夏郡王早年感染傷寒之症早亡了,定王惦念著自己兄弟那點點情分,將她接入自己的王府裡,上一輩子她就是一個爽朗的縣主,這點顧雨綺是知道的,景程公主死後,原本是要在定王府的兩位郡主之中選一位和親的,云溪郡主和雲河郡主誰也不願意,倒是這位嘉熙縣主站了出來,願意代二位堂姐和親,以報答定王府的撫養之恩。扔邊匠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