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的兩名侍衛對看了一眼,心道這侯府嫡小姐雖然出身將門,到底還是小姐,倒似乎真的不善射箭,不過那馬騎的倒是挺溜的。長公主之前命他們好好看看這位侯府嫡小姐到底會不會武,現在看來,恐怕是不會了。
接下來顧雨綺不負眾望的箭箭都射偏。
這時候樹林裡已經騰起了幾種不同顏色的訊號箭,在冬獵節上,但凡遇到狩獵比試,都會有侍衛們帶著不同顏色的訊號箭,只要自己跟的主子射中獵物,就會有侍衛跟著放出訊號箭,顧雨綺的訊號箭是紅色的,看起來,不管是景程公主,云溪雲河兩位郡主,還是嘉熙縣主都已經有所收穫。
平湖公主和太子還有云翼雲恪遠遠的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看著遠處天空不時騰起的訊號箭,笑道,“看來嘉熙那孩子箭術還是稍高一點。”嘉熙縣主的藍色訊號箭騰起的次數最多。
反倒是顧雨綺那紅色的訊號箭一次都沒升起過。
她倒是真的轉性了,知道收斂了,坐了良久的雲恪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香茶,緊緊的抿住自己的唇。
他略抬眸朝身邊瞥了一眼,雲翼似乎有點坐不住的樣子,而太子雖然不說,眼底卻是有了一些喜意。
就連雲河郡主都已經獵到獵物了,顧雨綺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只怕自己是贏了,太子心底的緊張漸漸的鬆弛了許多。
他心疼他的錢,本來只是湊個熱鬧,誰知道雲翼竟然賭這麼大,唉,雲玄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卻是壓制不住眼底的喜色,只怕雲翼這次是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是他能贏,便是有十幾萬兩銀子的入賬,他的太子俸祿一年才多少?手下的店鋪一年的入賬才不過五十萬兩左右。不是他這個當太子的摳門,他母后死的早,母族的儀仗本來就薄,太子這麼多年,他一直戰戰兢兢,哪裡敢有半點中飽私囊的舉動,就是逢年過節,各地官員的孝敬他都不敢拿,生怕被人抓住小辮子,維持著諾大的太子府,著實的不易。別人只道他是太子,卻不知道他這個太子當的煞是艱辛。
跟在顧雨綺身後的一名太監,兩名侍衛見顧雨綺磨磨蹭蹭的,一路獵物看到不少,卻是一個都射不中,不免也有點洩氣。
顧雨綺回頭看了看他們,赧然一笑,“我是笨了點。比不得公主殿下她們。”顧雨綺說道。
“顧小姐要不要去那邊試試?”一名侍衛趕緊說道,他指了一個方向,“或許會有收穫。”
“好吧。”其實顧雨綺想表達的是她累了,該回去了!哪裡知道長公主府的侍衛太勤奮!
顧雨綺開始幾箭確實是故意射歪的,但是後面幾箭卻真的不是故意的了……她也需要拿一兩個獵物回去交差啊,她本是想看其他人都已經有了不少收穫了,自己隨便射一個兔子什麼的回去就好,哪裡知道這手臂似乎越來越沒力氣,整個身子也越來越沉,難道是之前她發燒的後遺症?
顧雨綺努力的打起精神,抖了一下韁繩,繼續朝那侍衛所指的方向而去,越來越感覺到身子綿軟無力,沉的和水泥塊一樣,手上腳上也是沒有半點力道。
“能不能休息會?”顧雨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對那兩名侍衛說道。
“可以。”兩名侍衛下了馬,“小姐可是口渴了?喝點水吧。”跟著顧雨綺的小太監取了馬鞍上懸掛的水囊給顧雨綺送了過去。
“恩。”顧雨綺用力的接過水囊,卻發現自己連拿著這水囊都有點困難。這是怎麼回事?整個身體就好像脫了力一樣……
“我……感覺……”顧雨綺還沒說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兩名侍衛驚呆了,送水的那位小太監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好在接住了顧雨綺下墜的身體,他忙將顧雨綺抱到了一邊。“快發訊號!”
他對那兩名侍衛說道。
“哦。”一名侍衛從袋子裡拿出了一隻箭,點燃之後朝著天空之中射了出去。
“看,是不是有紅色的箭升起了。”平湖公主一樂,指著天空說道。
雲恪一抬眸,心卻是一緊,他猛然站了起來,“怕是出事了!”紅色的箭升起來不假,卻不是獵到獵物的訊號箭,而是紅色的求救箭!顧雨綺出事了!
“姑母,太子殿下,五哥,臣弟還是去看看。”雲恪飛快的對平湖公主一抱拳說道。
“快去快去。”平湖公主的心一緊,連忙對雲恪說道。“別是顧家那個丫頭遇到什麼危險了!”
剛才她搶眼一看以為升起的是紅色訊號箭,卻沒想那箭升起之後在空中炸開,卻是紅色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