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綺不用抬眼都知道冷意源自於哪裡。
難不成雲恪以為自己還想處處製造機會和他見面吧。顧雨綺在心底朝著雲恪豎了一個大大的中指!
那個人莫名其妙的說一堆傷人的話,害她昨天一夜都沒睡著!現在怎麼還好意思朝她丟眼刀子!
德妃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雲恪,對於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她素來都是表面安撫,實則利用的。若是雲恪表現出半點野心和不耐,他早就死的連渣子都不剩了,他素來在自己的面前是躬順的,今日這冷冰冰的眼神又是對了誰?
這帳篷裡就這幾個人,所以德妃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因為顧雨綺了。
奇怪了,自己養大的兩個兒子,一個對顧雨綺讚不絕口,一個對顧雨綺丟眼刀子,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聰慧如她,一時間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得蒙德妃娘娘召見。”顧雨綺小心的回著雲翼的話。
雲翼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些,明媚的如同三月的陽光,可惜顧雨綺低著頭看不到,雲恪卻是心底不住的厭煩,這個女人怎麼還死皮賴臉的不走,難不成要留下來用午膳嗎?
“時候也不早了,顧小姐現行回去吧。”德妃覺得這帳篷裡面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於是清了一下喉嚨,緩緩的說道,她也不想雲翼與顧雨綺有過多的接觸,更不想自己對顧雨綺太過關注而對外造成什麼不必要的猜想。
召見她是一回事,但是留下用膳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顧雨綺巴不得德妃趕她走呢,一聽這個話,如蒙大赦,不過還是忍著,不慌不亂的行了禮之後,恭敬的退出。
待出了帳篷,顧雨綺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冬日的陽光雖然軟綿綿的,但是至少曬在身上帶來一些的暖意,總比在裡面忍受雲恪的冷眼刀子強。
被人引領著回了自己府上的帳篷,就見梁氏等的焦急,看到顧雨綺進來,她才長出了一口氣,拉著女兒問話。
顧雨綺將德妃賞賜下來的鐲子拿了出來,梁氏看了心裡又是高興又是覺得有點隱隱的不對。
顧雨綺立下那麼大的功勞,按說不應該只賞賜一隻鐲子這麼簡單,不是梁氏貪心,而是真的賞賜的太少了,難道大齊那麼多王公大臣以及他們家眷的性命就只抵的上這一隻鐲子?若不是德妃故意的,那就是出了什麼偏差。
不過女兒能安全回來就是最好的,看著女兒眼下明顯的疲憊,梁氏心疼的恨不得張羅一大桌的飯菜給女兒補補。
顧雨綺有心事,只是敷衍的吃了些就藉口去休息睡下了,沒想到她真的是累了,這頭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
德妃那邊也和雲翼和雲恪一起用了午膳,雲翼先行告退出去,昨夜他救了那麼多人,今日光是收謝禮都收的手軟,所以一吃完飯就趕著去應酬那些人了,獨留了雲恪陪著德妃。
“小七啊。”德妃將帳篷裡面人都潛了出去,然後和雲恪說著話,“你看那顧家小姐如何?”
雲恪朝著德妃淡淡的一笑,“母妃可是要考慮著為五皇兄指婚了?”
“小七還是知道本宮的心。”德妃在雲恪的面前也不藏著,笑道。他休貞亡。
“她並非五皇兄良配。”雲恪假裝思索了片刻說道。
雲恪的話與德妃心裡所想不謀而合,德妃當下就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還是問道,“此話怎講?”
“定遠侯府手裡的兵權已經交了,雖然父皇惦念著顧懷中的好,給了他一個侯爵,地位是有了,可是比不上那些手裡真正握著兵權的將軍。”雲恪侃侃而談,“顧懷中這個侯爺本就沒什麼根基,手裡沒了兵權,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況且顧家小姐現在年齡尚幼,雖然現在有個聰慧之名,但是真正到能嫁人還需要幾年,誰知道這幾年的時間裡面,她會不會變?倒不如從已經長成了的貴女裡面尋個家世和品貌都合適的!”
雲恪的話真的是說道德妃心坎裡面去了,可不就是這個理嗎?一個沒有兵權的定遠侯,哪裡抵得上手握實權的宰相府!
若是顧雨綺的外公老梁將軍的梁家軍沒有散掉,那侯府地位自是與現在不一樣,但是那梁家軍早在幾年前就隨著梁老將軍的去世而消失了,陛下還為了這樁事情氣惱了好久,一隻五萬人的精兵隊伍,將領掛印的掛印,傷病的傷病,就連那些兵都紛紛的告老,按照大齊的兵役制度,那些兵卒都已經大多數都是超期的了,他們要走,陛下竟是連個阻攔的理由都沒有,生生的看著五萬精兵解散各回各鄉。
現在的定遠侯府就是一個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