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羹,用調羹舀了輕輕的抿了一口。火候燉的剛剛正好,銀耳已經熬化了,濃濃的,蜂蜜也放的不多不少,甜而不膩。
這些年,她的胃早就被黛眉那個丫頭給喂叼了,黛眉跟著秋月學本事的時候,她也經常在一邊偷師,所以現在顧雨綺不光光只是會吃而已,自己也燒的一手好菜,若不是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怕就連黛眉也比不過她。
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習武上面了。
白馥有點心不在焉的站在一邊伺候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顧雨綺看的出來,她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
白馥不說,顧雨綺也不問,她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數著數,看這個丫頭到底能堅持多久。
果不其然在顧雨綺數到三十的時候,白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小姐,奴婢能不能和小姐打聽一個人?”
“你是想問我摔倒之後,安王殿下去了哪裡吧?”顧雨綺的唇角一勾,你看,她完全猜中了吧。
“小姐你怎麼知道奴婢要問這個?”白馥一驚,隨後臉上一紅說道,“奴婢知道奴婢這樣問是僭越了,但是奴婢實在是想知道,胭脂姐姐說她陪著你們走了一段路,小姐的腳就崴了,然後安王殿下扶著小姐坐下休息,後來……後來……”
“後來什麼?”顧雨綺的臉色沉了下去。
☆、51 未雨綢繆
難道是她對丫鬟們素來寬厚,所以這丫頭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嗎。
她衣衫襤褸的回來,春杏,夏荷這些大丫鬟一句話都沒有多問,這兩名大丫鬟行事沉穩。不該多問的一句都不廢話,口風有是極準的。
而跟著自己去的丫鬟之中,胭脂是個直性子。直來直去的,只要顧雨綺吩咐她不要多嘴,她自然不會多半言半句,染墨是個沉默寡言的,她伺候在一邊的時候機會不會發出任何動靜,也不會多管閒事。唯有這個白馥。
見顧雨綺的面色一沉,白馥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其實她的心底也十分的糾結。
桃花林的白衣男子款款走來,宛若天人,只是一眼就將她的心給懾走,少女情竇初開。一見鍾情這種事情自是會有的。尤其那男子的身份還是當今陛下的皇子,安王殿下,這叫白馥的一顆心完全丟了出去。
顧雨綺明明是和他一起離開的,現在卻一副狼狽的回來,怎麼會叫她不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安王殿下和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若是小姐真的摔倒了,那安王殿下呢?
她忙跪了下去。“小姐息怒,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顧雨綺看著白馥冷冷的一笑,“莫不是平時我真的對你太好,所以你才真的有點忘乎所以了吧。安王殿下與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來。不光是在我的面前,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能提及。今日在桃林裡面發生的事情,無論誰問起來。你都要說不知道。一切自有我出面去解釋。至於安王殿下,就連我都不替他操心,你又操的是哪門子的心?白馥,今日我在這裡很鄭重的告訴你一次,安王殿下不是你所見所想的那樣。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別說你家小姐沒有提醒過你。”
說完之後她將已經喝掉的空碗放到了白馥的面前,“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剛才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記在心裡。”
白馥的心越來越沉,她入府四年,顧雨綺對他們幾個一貫都如同姐妹一樣,相處的極其融洽,她們吃在一起,學在一起,住在一起,就連嬉鬧都在一起。漸漸的白馥已經將顧雨綺當成自己的姐姐一樣,她也知道自己忽然問及安王殿下是不對,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卻沒想到顧雨綺會忽然板起臉來將她訓了一頓。雖然現在屋子裡除了她們兩個沒有其他人,但是依然叫白馥的臉皮如用火燒一樣。
顧雨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這叫她怎麼不感覺到又羞又怒。就如同她現在渾身的衣衫都被顧雨綺剝光了一樣,顧雨綺的言辭嚴厲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白馥委屈的淚珠子都在眼眶裡打著轉,不過她還是恭敬的抬手結果顧雨綺遞過來的空碗,告退下去。
走出房間,白馥越想越是窩囊,原本在眼窩裡面打轉的淚水止不住的朝下流了出來。提著食盒走過來的染墨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房門口啜泣的白馥,皺了皺眉頭,見染墨一雙黑白分明的星眸在看著自己,白馥忙轉過頭去,小跑著出了禪院。
“白馥剛才在外面哭?”等染墨進了房間放下推盤之後,顧雨綺長嘆了一聲,問道。
“是。”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