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蒼白的,帶著一絲病容。
“回殿下,馬車陷到泥裡了。”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雲恪抬手輕輕的撩起了車簾,大雨就好像簾子一樣從天上掛了下來,前來回話的侍衛身上穿的蓑衣上不住的朝下淌水。
“是杜夏啊。”雖然他的蓑衣半遮住他的容顏,只露出一個光潔優雅的下頜,雲恪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誰。雲恪緩緩的說道,“那本王下車,你們慢慢弄。”
“是,王爺。”杜夏張開了雨傘,遮住雲恪的身軀,抬起一隻手來扶住了雲恪,雲恪跳下車來,回頭看了看馬車,果然馬車的一個輪子陷落在路上的一個泥坑之中,難怪剛才會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雲恪站在路邊,閒適的等著幾名侍衛過來將馬車齊力抬出泥坑,他饒有興致的將目光落在杜夏的身上。
上一世,杜夏也是初出訓練營就跟著他去了江夏,在他病入膏肓的時候,一直都是杜夏照顧著他,不懼生死。所以當雲恪病好之後,就開始刻意的栽培杜夏。
杜夏也是一個爭氣的,文成武功,在暗衛之中很快就脫穎而出,成為他最有力的助力。
自打上次從人牙市場將他買回來丟給暗衛營的長老去訓練,雲恪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看到杜夏,看來這一世他也如同上一世一樣,學成了,所以才會被放出來執行任務。
暗衛營的暗衛並非都一直隱匿在暗處,也會穿上侍衛的衣衫跟隨主子做事,只是他們都很會收斂自己的聲息,比一般的侍衛看起來還要普通,不會惹人注目。
杜夏不知道為何主子會忽然一隻盯著自己看,不過他還是挺直了腰背,如同一把利刃一樣站在雨中。
顧雨綺居然敢和自己爭杜夏!
雲恪的唇角微微的一撇,那死女人不知道按的是什麼心,若是杜夏跟了她,將來還能成為威遠侯嗎?幼稚,可笑!
想到這裡雲恪不由在心底冷哼了一聲,他在顧雨綺離開京城的第四天就查到了她的行蹤,她居然不是回江南,而是一路朝北而去,這個女人想幹什麼?去投奔柔然嗎?簡直荒謬!他已經派人跟著她了,說起來顧雨綺也算是謹慎了,若不是他派出的都是追蹤的精英,估計很難發現她的蹤跡。
上一世的顧雨綺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但是在自己身患疫病,陷落在江夏城的時候,她又在做什麼?倒是張宛儀不分晝夜的找出了藥方,救了自己一命。後來她還恬不知恥的說那藥方是她看書看到的,既然看到為何不早拿出來呢?若是真的是她看到的,以她那性格,哪裡不會獻出來邀功呢?沒準自己一感動,還真的會對她上心了,事前不努力,事後卻要來搬弄是非,將別人的功勞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簡直不知廉恥,她倒真的是厚顏無恥到敢這麼做。
也是,以她那性子,連聖旨都敢違抗,這點又算的了什麼。
這一世她竟是更加的變本加厲,雲恪竟覺得顧懷中將這等不孝女逐出家門是輕了,若是他的話,非親手掐死她不可,還涉嫌謀害自己的母親。
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上一世在她死後,還牽掛了她幾十年!
還以為這一世的她會變成大家閨秀,循規蹈矩,沒想到這才幾年的時間,她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現在定遠侯府儼然在京城貴胄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了。大家看顧懷中的眼神都透著幾分幸災樂禍。
家門是有多不幸,才會出現這麼一個不孝女。
“王爺,可以上車了。”杜夏見其他侍衛們已經將馬車抬出了泥坑,垂眸對杜夏說道。
“好。”雲恪扶住了杜夏伸過來的手,緩步朝馬車走出。“杜夏,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他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杜夏微微的一怔,不過還是恭敬的回道,“卑職已經不太記得了。”
他的心頭浮現出了一個嬌俏可人的身影,心頭微微的一熱,不過他還是收斂住了自己的心神,專注的扶著雲恪上車。
“真的嗎?”雲恪坐進馬車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夏,那雙冰冷的眸子似乎要看入他的心底。
“王爺是問卑職小時候的事情,卑職小時候是真的不太記得了。”杜夏斂眉說道,“只是記得不住的被人轉賣,不住的反抗,最後是王爺救下了卑職,給了卑職一席之地。卑職只記得這麼多了。”
他說的不卑不亢,雲恪暗暗的點了點頭,不愧是未來的威遠侯,這幾句話說的滴水不漏,不過他也知道杜夏隱瞞了一些東西。
車簾被杜夏緩緩的放下,隔絕了雲恪的視線。
他隱瞞的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