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幫你料理她的後事的。”
雲恪知道顧雨綺現在看起來十分的堅強,如同她手裡的長槍一樣筆直的矗立在天地之間,但是細心的雲恪已經看到顧雨綺手其實是在袖袍之下微微的顫抖著,而她的目光雖然劍刃,但是在那目光的背後卻是隱藏著深切的哀痛。
顧雨綺深深的看了雲恪一眼,默默的轉身,漸漸的消失在了黑夜的籠罩之下。上序節技。
她的確是十分的痛心,剛才的淡漠不過是她的偽裝罷了。
她親手殺死了自己養大的人,白馥啊,為什麼再三的給你機會,你卻依然執迷不悔呢。
她的確不能再在那邊待下去了,因為她怕她的偽裝會被戳破,她會忍不住哭出來。
雲恪既然說了會好好的料理白馥的後事,那他就會辦到,顧雨綺是相信雲恪的。
待顧雨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深處的時候,雲恪這才轉眸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馥。
他緩步走了過來,用一雙瀲灩著冰雪的眸子看著白馥。
“安親王殿下。”白馥努力的想讓自己笑的好看一點。
“張宛儀給你什麼許諾?”雲恪寒聲問道。
“你救救我!”聽了雲恪的話,白馥好想看到了一線生機,她朝雲恪伸出手來,努力的想要抓住雲恪,雲恪一皺眉。
“你救救我,我就將張宛儀想要做什麼告訴你。”白馥心急的說道。
“那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雲恪彎腰撿起了白馥跌落在地上的長劍,緩緩的再度刺入了白馥的心臟位置,“因為我很討厭見到你!”
“雲!”白馥悽慘的哀鳴了一聲,最終嚥了氣。
在嚥氣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幅很美的畫卷,她身穿著金紅色的禮服,頭帶著九翅鳳冠,站在高高的漢白玉鑄就的丹陛之上,她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是那麼的美麗和燦爛,比那天上的太陽還要耀人眼目。在她的腳下匍匐著朝中文武百官,他們都戰戰兢兢的趴在她的腳下,只要她稍有不喜,他們的生死就難以預料。
在她的身側站著一名身穿白色禮服的俊美男子,他有著高挺的鼻樑,深邃似海的雙眸,他躬順的站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他的目光只駐留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目光卻注視著這絢麗的萬里河山
雲恪用腳踹了踹白馥,確定她已經死透了,這才喚出了暗衛,“去將她燒了,骨灰帶回來即可。記得,要親自燒。”他寒聲對暗衛說道。
“是殿下。”暗衛領命,將死了的白馥扛在了肩膀上,幾個飛躍,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雲恪看著地上的血痕,輕哼了一聲,“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自己去問嗎?現在的張宛儀還能有什麼依仗呢?小丫頭片子,太年輕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死了也是活該,這麼蠢的人,遲早也是被自己給蠢死。”
說完他就轉身朝著張宛儀坐在的那個民宅走去。
張宛儀正在床上閉目養神,她現在哪裡睡的著,之前雲翼一直給她灌藥,讓她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只要她清醒,藥就不斷,現在她醒了,沒人給她灌藥了,人倒是精神了。
聽到房門一響,張宛儀一喜,抬眸看了過來,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素白色的長袍,沒有什麼裝飾,窄緊的腰身,再朝上,她看到了一雙如冰如霜的眸子,一張近乎完美的面容。
“雲恪!”張宛儀失聲驚呼了出來。她努力的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要躲避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想躲也沒有地方躲。
張宛儀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尖叫了一聲,隨後她馬上收了聲,夜深人靜,那聲尖叫之聲未免顯得太過突兀了。
她現在好醜!骨瘦如柴,面色枯黃,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的風采,還有她身上的味道好難聞,就連她自己都知道,因為每次看到那兩個丫鬟,她們眸光之中嫌棄的眼神都叫她自慚形穢。
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怎麼能出現在雲恪的面前呢!
“你走!”張宛儀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尖叫的太過大聲,她很害怕,害怕將周圍的鄰居驚醒,她都已經這樣了,哪裡能見人!
“這便是嫂子的待客之道了嗎?”雲恪淺笑著,眼底沒有半分的溫度。
就是眼前這個如同鬼魅一樣的女人在上一世一直橫梗在他與顧雨綺之間,不住的誤導他,欺騙他,讓他誤將珍珠當魚目,也是她一直在矇蔽他,讓他沒有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