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從內堂之中出來,“姨母,本王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兵部一次,就請姨母先走一步,本王隨後就到。”
安樂侯夫人這個時候又怎麼會聽不出雲翼話裡的意思,剛才還答應著和他一起去刑場救人,這進去一趟就變了,她知道里面定然是張宛儀在出主意。
張宛儀!安樂侯夫人真的是咬碎了銀牙,惡狠狠的看了雲翼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今日若是不出面相助,夏家幫著你們做的那些髒事兒,將會公諸於眾!”
雲翼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他忙陪著笑臉,“姨母不要生氣。”
“一句話,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去就是了!“雲翼馬上點頭,心底卻是有點微微的恨意!
安樂侯夫人這才神色略微緩和了一點,一把抓著雲翼就朝外走。
在刑場裡面被凌遲的夏霜城聽的到外面父親的聲音,他努力的想要喊出聲音,無奈他的嘴巴里已經被塞滿了棉絮,而且他的嗓子早就已經嘶啞了,那點微弱的聲音簡直就不值一提。
行刑的刀一點點的落在他的身上,一片片的皮肉被削落,完全遮蓋住之前的傷口,分不出哪裡是老傷,哪裡是舊傷。
夏霜城終於乃受不住,在第三百刀落下的瞬間,氣絕身亡。
“王爺,他死了。”行刑的人見到夏霜城的異狀,回道。
“既然死了,就讓侯爺進來吧。”安親王雲恪說道。
“是。”
外面的侍衛得了命令,這才放了安樂侯和匆忙趕到的安樂侯夫人以及雲翼進去。
安樂侯還舉著免死金牌,一路小跑進去之後,金牌頓時就跌落在了地上。
刑場的黃沙之中,一具已經完全認不出樣子的屍體倒在地上,旁邊都是血,血滲入了沙子裡,將沙地也染成紅色。
在屍體的周圍是割下的皮肉,一片片,一塊塊。
安樂侯頓時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的翻湧,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安樂侯夫人進來之後,只是怪叫了一聲,就直接暈了過去。
雲翼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太嚇人了,也太噁心了!雲恪怎麼會受的了這個!這不是人!
“本侯有免死金牌!”安樂侯捂住自己的胸口,用顫抖的手指著雲恪,怒目圓瞪,“你……你怎麼敢!”
“本王奉旨行事。”雲恪寒聲說道,“在行刑之時未曾見到免死金牌。侯爺,若是下一次你要用免死金牌,請早點拿出來。不要等人已經死了,再說,沒用了!”
☆、193 恩科
“我兒罪不致死啊!”安樂侯已經不敢看地上那一堆骨肉,他只是在瞬間就好像老了數十歲。
雲恪調查的那些東西,他已經透過關係拿到資料,也已經想辦法派人去銷燬證據了。即便證據存在,也不至於害了夏霜城的性命。
雲恪沒有說什麼,緩步走了過來。在安樂侯的面前站定,微微的側目看著他那張既憤怒又哀痛的老臉,嘴角一勾,一絲冷冷的笑意隨即溢位,他對安樂侯輕聲說道,“說起來倒也要感謝侯爺,若不是侯爺動用了一切能救世子的力量,本王倒不知道侯爺的關係有這麼廣。那些明裡暗裡幫侯爺傳訊息的官員姓名,本王已經記下了。感謝侯爺送了這麼大一個禮物給本王。”
說完他又朝雲翼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側身,從安樂侯的身側擦肩而過,揚長而去。
護國寺中。南苑禪房之中,一爐青煙嫋嫋,禪室溫暖如春。
“父皇的心不靜。”福王對坐在他對面與他對弈的景帝說道。
即便景帝的棋藝不如他,但是也不會像今日這樣沒有章法。
景帝輕嘆了一口氣,索性將棋盤上的黑子一一的撿起。收到棋盒之中,“也不知道老七的差事辦的怎麼樣了。”
福王也在一邊收著白子,溫和的笑道,“父皇不用擔心,七弟做事素來滴水不漏。斷不會給父皇惹出麻煩來的。”
景帝沒有言語,就在這時,有侍衛進來,看了一眼坐在景帝面前的福王,他只是拱手行了一禮。
“你有事就說吧。”景帝對那侍衛說道,這是他的心腹侍衛。
“是。陛下,京裡的飛鴿傳書,安親王殿下已經將安樂侯世子凌遲處死。”那侍衛說道。
“那安樂侯的免死金牌……”景帝問道。
“回陛下,免死金牌根本就沒有機會用出來。”侍衛將刑場上的事情轉述了一遍,隨後雙手捧上了一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