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這裡等候殿下已經很長時間了。”那人見四周黑漆漆的,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雲恪,“還請殿下過目。”
信?雲恪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不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心底卻是一片寒意,果然如同上一世一樣,她寫信來邀約自己了。
那人見目的達成,行了一禮就馬上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恪回到書房,將信拆開一看,內容幾乎和上一世一般無二。
雲恪看完之後將信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取出了另外一封信,這信是王彥寫來的,剛收到不久,是關於顧雨綺的。他看著那封信,眼底才露出了幾分笑意。
翌日,雲恪依照信裡的約定,去了小鏡湖,如同上一世一樣,連邀約的地點都沒換過。
一葉小舟在他們約定的位置等候,見雲恪現身,船家將雲恪邀上了船。
她還是和上一世一樣的小心謹慎,所以才會選在湖上會面。
雲恪上船之後,船就駛離了岸邊,飄蕩在平靜的小鏡湖上。
夜風清涼,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浮動著一層閃亮的銀色,一切都顯得十分的靜謐和幽暗,小舟船頭掛著的風燈照亮了周圍的湖面,帶著幾分別樣的詩情畫意。
“雲恪表哥。”船艙裡傳出了張宛儀的聲音,“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表妹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雲恪站在船艙之外淡淡的說道,他抬眉看了一眼那搖船的船家,“明日表妹就要成為我的五嫂,我還沒恭喜表妹呢。”
船艙之內頓時靜了下去,良久,雲恪的耳邊傳來了張宛儀輕輕的啜泣之聲。
雲恪站在船頭未動,任由夜風吹起他的髮梢也衣袂。上一世的他也是站在船頭未動,但是聽到張宛儀的啜泣聲卻是再也忍不住衝了進去。
而現在船艙的布簾卻是被人從裡面撩開,張宛儀那張清麗的面容出現在雲恪的眼前,她才剛剛的哭過,眼梢還帶著晶瑩的眼淚,一雙大眼睛水水的,宛若梨花帶雨一般,見慣了她素來的大氣和端莊,驟然一見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倒真的別有一番動人的意味在裡面。
“表妹這是為何哭泣?”雲恪的眉頭稍稍的一動,還是輕嘆了一聲,“難道成為順王王妃,你不喜嗎?”
見雲恪的口氣軟了些許,張宛儀的心頭還是一喜的,她嫋嫋的站了出來,仰頭看著長身玉立在船頭的雲恪,月光之下,清輝淡撒,他的容顏宛若冰雪雕琢而成,眉形長長飛起,不暈不淡,眸光雖清冷但是還是帶著一絲關切,那張玉容猶若神祗,真真的叫人傾心不已。
張宛儀似乎看的有點痴了。
她素來在心底都是喜歡雲恪的,雖然她的目標一貫都不是他,但是臨近成親了,她的心底卻越來越想見到他。
這個念頭宛若一個小手一直抓著她的心,叫她坐臥不安,她明明知道今夜的舉動於身份不合,於禮數不合,若是傳出去,她很可能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會白費掉,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見雲恪。
從明天開始她就要成為他的五嫂,在成親之前,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最後單獨接近他的機會。
“雲恪表哥,我很怕。”她嬌嬌弱弱的上前了一步,恰到好處的垂下頭,因為她知道從雲恪的角度能看到她完美的頸部曲線和下頜,還有少許的露在領口之外的肌膚。
若是他也有意,必定會將自己擁入懷中。
他對自己是有意的嗎?這點張宛儀不是很確定,她知道雲恪一直對人都十分的清冷,但是對她比對其他女子還算是熱絡一點,這就說明自己在雲恪的心底還是有點分量的。
“為何會怕?”雲恪無視了張宛儀的美態,心底默默的嘆息了一聲,若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前世的自己,只怕已經是十分激動的伸手將她納入懷中了吧。“你怕五哥對你會不好?”
“恩。”張宛儀輕輕的點了點頭,見雲恪遲遲沒有舉動,她的心底也是有點忐忑的,難道他對自己完全沒半點意思嗎?
“五哥是個溫和的人,再說你與我們一起長大,又怎麼會害怕他呢。”雲恪淡淡的說道,還是伸手拂開了張宛儀腮邊的一縷碎髮。
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張宛儀究竟會做到哪一步。
其實從踏上這條小船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底長嘆和冷笑了,若是張宛儀真的如同她外表展露出來那般賢惠端莊,又怎麼會在新婚前夜邀約自己單獨見面。
上一世這個時候,他當是張宛儀不眠不休的救了他,心底由感激而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