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還樂呵呵的,女兒昨日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嫁入了親王府了。今日早朝就有不少的同僚和他道賀,別提他心底是有多開心了。自己的閨女那是親王正妃,夏家的實力再度在朝堂上體現出來,出過兩任皇后之後,現在又出了親王妃,這大齊哪一個世家能和夏家相提並論?至於定遠侯那個窮酸,即便再怎麼救過陛下的命,女兒也不過就是一個側妃。有封號又如何,不過就是陛下安撫他的手段罷了。側妃就是側妃,小妾而已,自己的女兒一抬手,就能碾死他女兒了!
還有他那個兒子已經是個廢人了,看來夏家就算是庶女都不用賠進去了,是時候和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定遠侯那個老東西會不會耍臭無賴不肯退婚,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他的大女兒在自己女兒的手裡拿捏著,也不怕他敢忤逆。
等他進了這院子,才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皇后。”還沒等他參見完畢,就見太醫一臉灰敗的從裡面走出來,跪在了德妃還有陛下的面前,渾身發抖。
“微臣無能。人已經去了。”他哆哆嗦嗦的說道,隨後想了想。補了一句,“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嚥氣了。微臣實在是無力迴天啊。”媽呀,他已經問過太監了,這可是德妃的親侄女,安親王的新婚妻子啊。今日是走了什麼背字,怎麼會輪到他當值的。
“你說什麼?鶯兒死了?”陛下一愣,厲聲問道。
鶯兒?安樂侯夏衍這才回過神來,他也顧不得磕頭將禮行完了,一咕嚕爬起來,揪住了那太醫的衣襟,“你再說一遍,誰去了?是夏鶯嗎?”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安樂侯節哀。”太醫認得夏衍,只能嘆息說道。“微臣趕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息了。”
“讓本侯見見鶯兒!”安樂侯一把將太醫推開,朝前跑了兩步,又想起來陛下還在,忙不迭又跑回來噗通一下跪在了景帝的面前,“陛下開恩啊。讓臣見見女兒吧!”他老淚縱橫,饒是景帝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揮了揮手。
安樂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跑了進去,在過門檻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門檻給磕了一下,良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鶯兒啊!”隨後安樂侯又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跪在了景帝的面前,以額觸地,放聲大哭,“陛下,臣的女兒沒了!她死的好慘啊。求陛下替臣做主啊!陛下,臣要嚴懲兇手啊。”
景帝長嘆了一聲,示意身邊的人將安樂侯扶起來,然後他又看向了德妃,“說吧,究竟怎麼回事?鶯兒怎麼會死在你的寢宮之中。”
德妃抽抽搭搭的也一併跪在了安樂侯的身邊,“陛下,今日本來是恪兒帶著兩位王妃前來謝恩的大喜日子。臣妾就想著早點起來,沾沾恪兒的喜氣。可誰知道恪兒帶著鶯兒和顧側妃來了時候,臣妾就瞅著鶯兒有點不對勁,身上也沒穿著新嫁娘的禮服。臉上也是一片的蒼白。臣妾只當是恪兒寵愛側妃,忽略了她,惹的她不高興發了小性子,於是就說了恪兒兩句,然後將恪兒和翼兒都轟了出來,單獨將鶯兒留下,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德妃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回眸觀察了一下張宛儀和顧雨綺的表情,她說道現在基本都是事實。見這兩個人也在專心的側耳聽著,她也鬆了一口氣。
說謊也是需要技巧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才不容易被揭穿。
“繼續說。”景帝皺眉道。
“是。”德妃又哭了一下,抽嗒著說道,“哪裡知道鶯兒見所有人出去,卻是一下子跪在了臣妾的身前,一直在哭。臣妾心疼啊,畢竟是臣妾的親姨侄女,小時候臣妾還親手抱過她呢。於是就說了,不管恪兒怎麼欺負她,臣妾都會給她做主的,又什麼事情儘管說。可是鶯兒卻連續給臣妾磕了好幾個響頭,嚇的臣妾只能將她扶住,問她究竟怎麼了。她才緩緩的將實情跟臣妾說來。”
德妃說道這裡又停住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停的位置實在是太巧妙了,將人的胃口吊到了極致,滿院子的人除了雲恪和雲翼之外,都在摒息靜氣的聽她訴說,那知道她忽然一停,就好象半口氣沒調過來一樣,憋的難受。
“哎呀,愛妃,你就別哭了!”景帝急道,直拍自己大腿。
就連皇后也被吊的難受,連聲說道,“是啊,妹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將事情和陛下說明啊。”她是著急聽故事,也想知道德妃這裡究竟在鬧什麼么蛾子,至於夏鶯,她絲毫都不關心。
“陛下,臣妾實在是”德妃拿著絲帕按了按眼角的淚滴,然後看著景帝,一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