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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綺匆匆的擦去了自己的淚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一彎,想要擠出一抹笑容,卻發現笑其實可以比哭還要難看。
眼睛是腫的,唇也是腫的,臉色白的嚇人。現在她的樣子白天是見不了人了,若是這樣出去,被母親看到,必定會猜擔心,會追問,她不想讓梁懷玉知道她和雲恪之間發生的事情。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顧雨綺趁著天還沒亮,溜出了房間,拎起了一桶水,一咬牙,從頭澆到了腳,隨後又光著腳在地上來回的走了好幾圈,感覺到從裡到外的寒,她才趁著沒人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快速的換掉溼衣服,她用乾布將自己的長髮擦了擦,這才躺倒了床上。
顧雨綺以為自己現在的體質會很難生病,畢竟從十歲到現在已經四年了,她愣是健康到一次都沒病過。
好在,她這麼可勁的折騰,在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絲病意,骨子裡朝外冒著寒氣,而面板上的溫度卻是不斷的升高。她把自己給折騰發熱了。
胭脂早上進來,看到的就是裹著被子哆哆嗦嗦的顧雨綺。
她大驚失色,忙喚來了梁懷玉,顧雨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將梁懷玉又嚇了個半死,這外面正在鬧瘟疫呢,看顧雨綺這模樣……她簡直都不敢想,雖然顧雨綺和她保證說有方子可以治療瘟疫,可是傷口在別人身上自己不痛,但是輪到自己的女兒病倒,做母親的哪裡有不擔心的。
顧雨綺百般安慰和解釋讓梁懷玉相信她只是傷風發熱而已,梁懷玉嘴上安慰,心底卻是嚇的要死。
梁懷玉還是不放心隔著門喚來了春杏,讓她請大夫過來,但是城裡的大夫現在都已經忙的屁打腳後跟了,等了好久才請來一個大夫,一件是隔離區,大夫又不肯進去了,大夫也怕死啊。
就這樣折騰了好久,大夫隔著門看了看顧雨綺,這才確定顧雨綺只是受寒了,梁懷玉現在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顧雨綺服了藥就睡下了,她生病了。自然不用去伺候雲恪了,這樣也好,本來顧雨綺就不知道該怎麼再去面對雲恪,現在這種尷尬的時候,不見比見面要好。
聽聞顧雨綺病了,雲恪的眉心皺了起來,昨夜她還活蹦亂跳的,怎麼說病就病。他很想去看一眼,但是礙於身份,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他料想那女人是借裝病來擺脫他,這點認知讓他很不高興。
顧雨綺的病斷斷續續的病了六天,人也瘦了一圈,倒不是那大夫的藥沒有用,而是顧雨綺不想自己那麼快就好起來。
外面的情況如同上一世一樣在上演著,六天,江夏城死了很多人,難民開始暴亂,打砸店鋪,搶奪糧食和藥材,雲擎帶著兵滿江夏城的轉,抓疫病的患者,抓暴亂的難民,平日繁華無比的江夏城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還有不少難民從別的地方逃難過來,城門不得不再度封閉,這下就是雲擎也有點感覺到有點應接不暇。
京城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平時奢華囂張的貴胄們現在也開始惶惶不可終日,糧價如同吹了起一樣的飛漲,偏生還有好多店鋪壓著糧食不肯多賣,只盼望著價格再漲一些,他們可以賺取更多的錢財,相比較他們的貪婪,顧雨綺名下的兩件店鋪和一件藥材鋪就顯得十分的突出了,雖然他們也漲價了,但是已經比其他的店鋪低了很多,而且貨源充足,只要有人買,他們斷沒有壓貨不賣這一說,所以他們的聲譽與日俱增。
因為顧雨綺店鋪的舉動也在一定的程度上穩定了京城的物價,這還得了朝廷的注意,畢竟在大難面前,能做到這樣的已經算是有良心的商戶了。
太子云玄因為四處的瘟疫,水災已經是被景帝所詬病了,而京城飛漲的米價讓一些勳貴之家也有點吃不消了,按照道理來說,他們家中都有田地,可是今年瘟疫橫行,水災氾濫,城門關閉,各家農莊裡面的東西都運不出來,一是怕被搶,二是到了京城也進不了城,所以他們有的已經不得不拿出真金白銀去購買糧食,偏生那些該死的商戶還奇貨可居,囤糧待漲,這就叫他們怨聲載道,連帶著也埋怨上了太子殿下,怨他監管不利。為了挽回些許的聲譽,雲玄不得不紆尊降貴召見了京城幾個大的米商,讓他們開倉賣糧,與其說是讓,不如說是求。
米商們見有機可乘,紛紛提出了各種要求,雲玄只能黑著臉一一的聽著。相比較與這些奸商,沒給太子殿下提要求,反而答應全力支援太子殿下的那幾個商鋪掌櫃的就得了太子的賞識,那幾個掌櫃都是顧雨綺店鋪的。也就是說,顧雨綺的店鋪已經成功的入了太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