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應該直接去安樂侯夏家迎接正妃夏鶯才是。
可是安親王的接親馬隊才從王府出發,還沒到夏家,夏家的門前就出事了。
一名身穿素服的少年,悄然靠近了夏家的門前,趁著門口熱鬧非凡的時候靠近了在門前迎客的夏霜城。
少年的眼眉如畫,卻瀲灩著無盡的怒火,他纖細的臂膀揚起,手裡寒光閃現,就聽到噗的一聲,隨後夏霜城一聲慘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後背赫然被一把匕首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飛濺,星星點點的噴薄在了夏府門前的石獅子上。少年似乎並沒有殺死他的意思,就是想讓他遭罪而已,所以拿到傷痕十分長,幾乎從背心到腰間,血迅速的流出,沁透了夏霜城的衣衫。
夏家頓時就亂成了一團,那名少年在劃傷了夏霜城之後,也不跑也不避,而是當的一下將刀扔在了一邊,仰天長笑,一副瘋癲至極的模樣。
夏衍頓時就慌了神了,一邊讓人將受傷的夏霜城抬進去,一邊命人將那白衣少年抓起來。
少年纖細的手臂被一群猙獰的家丁擰住,卻依然不低下自己的頭,“我出自平安伯府,有功名在身,即便是見官也不用行跪拜之禮,爾等賤奴,竟敢拿我!”
少年自報家門倒是將那些家丁們嚇了一跳,這京城之中天上掉一塊磚都有可能砸死一個勳貴,這少年傷人之後不叫不跑,只怕有點門道啊,有跟在夏霜城身邊的家丁認出了少年,亦是馬上鬆開了手,這……這分明就是前幾日自家世子強搶去別院的那位啊。
完了,人家找來算賬了……家丁們都是一個看一個,見有人鬆手了,其他人也猶猶豫豫的跟著手下鬆快了起來。
“胡說!哪裡來的惡人,敢傷我兒!來人,將他打死!”夏衍已經氣的快背過氣去,馬上安親王的迎親隊伍就要到了,這裡偏生鬧出這種事端來,還有兒子現在被刺了一刀,生死不明,他哪裡還有心思嫁女兒啊!
“我看誰敢動手!”那少年掙脫了家丁,從腰間掏出了一塊令牌,夏衍一看,我的個乖乖,長公主府玉佩
去她大爺的老寡婦!
長公主府玉佩不好好的收起來,怎麼到處亂給人!
自打庚子之亂之後,長公主府的東西的含金量更高了,人家長公主交出長公主令,才讓安親王調集了京城的守備軍隊解了京城之圍,現在誰不知道這京城之中皇帝是老大,長公主就是老二了,什麼皇后,貴妃統統的靠邊站,你再怎麼親也比不過人家姐弟親!
雖然少年手持的是長公主府的玉佩,比不得長公主令金貴,但是見玉佩如公主親臨,也是非同小可。
“傷你兒子,我自會交待,不過現在我持長公玉佩前來,是拿你兒子前去御前見駕!”少年的眉目之中一片凜然。
啊,這叫什麼事情!
長公主玉佩怎麼跑去那少年的手裡,夏衍已經沒腦子去想了,在京畿範圍,見長公主玉佩如見長公主親臨,他拿著長公主玉佩要將自己的兒子帶走,那自是可以的。
只是兒子已經受傷了,怎麼可能跟他一起走。但是長公主玉佩不是假的,夏衍現在已經成了人熱鍋上的螞蟻,一團混亂。這少年明明傷了他的兒子,他卻不能動人拿人,現在反而被人給要挾了。
“侯爺侯爺!”一名夏府的家丁跑了過來,跪在了夏衍的身前。
夏衍定睛一看,這是他打發去街頭看風的家丁,只等安親王的迎親馬隊一到,他就馬上點炮仗通知這邊,這邊好做準備。
“又怎麼了?”夏衍跺腳道。
“安親王的馬隊已經到了街頭卻是不肯往前了。”那家丁跑的氣喘吁吁的說道。
“為何啊!”夏衍覺得自己今天早上是不是沒燒香啊,氣急敗壞的問道。
“安慶王聽說夏府門前見了血光,說是不吉利,所以改道定遠侯府了!他似乎十分的生氣,要讓咱們府上自己看著辦!”那家丁急忙說道,說完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剛才一路跑,差點沒將他的魂跑飛了。
“唉!”夏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口老血恨不得噴將出來。這他麼的都叫什麼事兒!本是夏鶯大喜的日子!卻鬧到這個地步。好了,現在連人家安親王都嫌棄自己家門口染了血氣了,自是不肯登門來接女兒。
他能說啥?他能有什麼辦法!
明明自己女兒才是今日婚禮的主角,偏生被那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少年一鬧,現在好了,不光是觸了黴頭,更是見了血光,人家安親王殿下不肯登門也是合情合理的,夏衍就是有心去找陛下說理,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