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賴的坐在車裡用手撐住自己的下頜傻傻的發呆。
“公子,那女人也太沒意思了,居然也不說請你喝個茶什麼的。忒小氣!”阿輝見顧雨綺的馬車行的遠了,小聲對樓蕭嘟囔了一聲。“唉。不過,公子,那女人的涵養似乎不錯,我都那樣去激她身邊的小丫頭了,她也不生氣。”
“虛懷若谷。”樓蕭看著離去的馬車,淡淡的說了一句。“真的不錯。”
“那咱們以後怎麼辦?”阿輝小聲問道,“她居然頭都不回一下就跑了,若是在都城,哪家的姑娘得公子如此的青睞,只怕是會賴著不走了呢。”
“沒事,徐徐圖之。”樓蕭的嘴角輕輕的一彎,一抹淡淡的笑意從他的唇畔溢位。“我要的是她全心的臣服,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若是她如同其他人一樣光看中我的外表,那我要她做甚?”
大齊定遠侯之女,顧雨綺,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那遠去的馬車裡面的女子就如同一個謎一樣,吸引著他探究的目光。她的名聲算不得好,還可以說在大齊京城的閨女圈裡面已經成為一個笑柄,但是真正接觸了她,你會發現她與傳聞之中的人截然相反。
在她那一雙瀲灩著暗色眼波的雙眸之中,他竟是看到一種滄桑之意。
那種滄桑又怎麼可能是一名十四歲的少女所擁有的,那種滄桑是歷盡千帆,幡然醒悟之後的通透,帶著一股讓人心碎的淡淡哀色。她眼豔麗的外表下究竟掩藏著的是一顆怎麼樣的心。
她的資料他早就看了不下千遍萬遍了,可是每次遇到他,他都能在她的眼底看到不同的東西。
第一次在客棧,她的眸光之中劃過的是一絲瞭然機敏和狡詰,那麼多人,只有她看出了自己喬裝的不妥,不光自己躲過了他的忽然突襲,更是及時的出言警告,讓他扔出的轉生彈失效。
樓蕭不由微微的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背,那道劍痕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被火燒過後留下的疤痕。
劍痕他沒辦法去掉,為了不讓她看出來,他只能咬牙再讓自己受傷一次。
這世上能傷他的人不多,在他手上留下劍痕的人已經死在他的手下了。
第二次見她是在山崖之上,她面對劫匪和自己安排下的殺手,臨危不亂,指揮有度,愣是帶著自己手下為數不多的人將他派去所有死士全數殺滅,那時候他在她的眸光之中看到的是沉穩和無畏!她是一個將才!
第三次就是那天夜裡,她宛若遊魂一樣走在空闊寂寥的官道上,目光之中隱藏的痛是那麼的深切,深切到讓他從不會起波瀾的心也似乎被感染到了一樣。讓他鬼使神差的和她說了那麼多的話。那種濃濃的哀色宛若夜色一樣將她全數籠罩起來。
第四次就是剛才了。她眼底流露出的無奈和哭笑不得,讓人終於覺得她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因為聽不懂柔然話而臉上帶著的茫然和無助,讓他馬上站了出來。當然他也是想借機接近她。
他就是轉生閣的閣主,又有誰能想象的到一個叫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頭目居然會是他這副謙和公子的模樣。
公子如玉,大抵如此。
是他下令撤銷了顧懷中的單子,將定金交還給了顧懷中。並且通知了其他的殺手,不能接關於顧懷中的訂單。
他是起了惜才之意的。他不想她死。
其實他大可以繼續執行顧懷中的單子,將她們母女逼到退無可退,然後他再以一個救世主的身份出現,救下她,取得她的信任。或者借別人的手殺掉她最在意的人,然後出現在她的面前,問她想報仇嗎?想報仇就加入我吧。
他卻將這些念頭全數都推翻了。
他不想以這種方式強迫她加入到他的身邊,這樣太沒意思。仇恨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同時也是一柄雙刃劍,傷人亦會傷己。
像顧雨綺這樣的女子,讓她心悅誠服的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對於他來說才是真正的挑戰。
在轉生閣這麼多年,他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取一個人的命要比取一個人的心簡單多了。
如顧雨綺這般的女子,他不知道為何她的眼底會有那麼多的情緒湧出,但是以他多年的經驗看得出,顧雨綺是屬於那種看起來溫和,實則十分剛烈的人。如果你真的得了她的心,即便叫她為你粉身碎骨,她都沒有半句怨言。
過剛則易折,他要的顧雨綺,而不是一具屍體。
顧雨綺回到家中正好遇到了梁懷玉,白馥就迫不及待的將路上遇到的事情和梁懷玉講述了一遍,白馥嘴皮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