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男子又怎麼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場同時存在呢。
現在他眸光之中所迸發出來的凜冽之色讓顧雨綺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之前在哪裡見過你?”顧雨綺狐疑的問道。
樓蕭心底一凜,漸漸的收攏了自己的眼神,臉上依然帶著融融的笑意。“自是見過,那夜你不就見過我?”
顧雨綺微微的一皺眉。那夜?哦,是了,說的大概就是將杜夏攆走的那個晚上吧。不過那天她心裡煩的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再多深究。
“看來公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顧雨綺放冷了自己的聲音,“我只是一名小女子罷了,心志沒有那麼遠大,公子說的固然是好,但是那種生活離我太遠。”她說罷頓了一頓。“公子不願意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強求,只要公子還是我的授課恩師,那我也就敬公子尊公子。”
“你真的想回到大齊的京城去過尋常貴女的生活?”樓蕭曼聲問道,“你我雖然認識不過月餘,不過我看的出來,你胸有丘壑,只是沒有地方可以施展而已。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怎麼?我當你是當世的女豪傑,你卻在機會來臨的時候退縮了嗎?”
顧雨綺冷冷的看著樓蕭。“激將法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我怎麼想並不重要,不過還是多謝你這麼看的起我。”
顧雨綺快步走出了水榭,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她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停下腳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大量新鮮的空氣湧入自己的胸肺之中,良久才平復下來。
她厭倦回到大齊京城之後的生活,母親勢必會為她議親,雲恪早就和她放出狠話,她這生若是還要嫁人,嫁的只能是他。
難道前一世被他羞辱的還不夠嗎?還要將這一世也都給搭進去?再去安王府當一個侍妾?那母親怎麼辦?
雲恪這個人她是最瞭解的,素來都是言出必行,誰知道今日顧懷中來夔州是不是就有他的暗中推動呢?畢竟他還留了一個侍衛在她的身邊,她無論去哪裡,見什麼人,一舉一動都被他遠在京城監視著。
樓蕭的話,她不是不動心,她也看的出來樓蕭有這個能力將她弄去大梁,甚至保薦她去當一個女官,但是雲恪真的會罷手嗎?
顧雨綺真怕自己在人前流露出半點忤逆的心態出來,雲恪就會想辦法將她的母親給弄死。
母親的命畢竟是她偷來的,雲恪知道她的軟肋所在,這就是雲恪的可怕之處,他總是會用你最害怕的事情來要挾你。
臨近冬日的時候,庚子之亂就會爆發,算算也沒幾天了,太子會因處置暴亂不當被廢,而云恪會最終走上權利的巔峰,這一切都會發生,所以顧雨綺最擔心的就是會突然發生一件事情,將她的母親推向死亡。
顧雨綺走後,樓蕭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眸光之中湧起了黑色的暗潮。
他本以為顧雨綺會水到渠成的答應與他一起去大梁,誰知道她竟然頭也不回的拒絕了。
他是真的不想在顧雨綺身上用點什麼其他的手段,但是現在看來時間不等人。
催促他回大梁的書信已經收到了,若是他還遲遲不動身,只怕都城之中會有其他的變數,他已經出來的夠久的了,他都城裡稱病這種藉口估計是也撐不了多久。
他能再等,可是京城的局勢不容他繼續在外面逍遙下去。
顧懷中一直跪在梁府的大門前,多年的養尊處優,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歷經風霜的小夥子了,即便是膝下墊了後實的墊子,他的雙腿也在不住的顫抖。
這初秋的陽光依然保持著火辣的熱度和力道,曬的顧懷中頭暈眼花的。
身旁的侍衛怕他支撐不住,解下了水囊雙手呈到他的面前,“侯爺,潤潤喉嚨吧。”
顧懷中無力的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梁懷玉,你好樣的,都跪成這幅模樣了,你還不開門!顧懷中表面有氣無力的樣子,心底在不住的咒罵梁懷玉。
怨恨的情緒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滋長,他真的想一腳將梁府的大門踹開,然後一把狠狠的掐在梁懷玉的脖子上,逼她拿出那份和離書,當著她的面將那份和離書毀去,再將她一點點的掐死!
只要她死了,他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會煙消雲散,再也不會拿這件事情來彈劾他,也不會有人再提及他是靠著梁家的大樹一步步的爬上去的。
這麼跪下去不是辦法,顧懷中索性假裝體力不支的樣子晃了兩下。
他這一晃,將旁邊跟著站著的夔州大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