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順帶問問顧雨綺的事情。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稱病拖延一段時間,然後找殺手做掉顧雨綺和梁懷玉,這樣他就可以和陛下推說她們母女已經死在匪患之中。諒景帝也不會專門為了她們母女去調查事情的始末,以後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世上的事情就是見了鬼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天大清早,顧懷中還抱著柳月做夢呢,門房上就有人過來通報,說是長公主殿下來了。
顧懷中先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門房又重複了一次,他這才慌忙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長公主殿下來了?顧懷中直覺上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101 敲打
手忙腳亂的洗漱穿戴好了,顧懷中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在稱病,於是有是人仰馬翻的一陣修飾,終於將他的臉塗的有點蠟黃色,這才讓柳月扶著他顫顫巍巍的去了花廳。
柳月哪裡見過長公主。得知是平湖公主嫁到,自己也少不得想要打扮的出眾一點在平湖公主面前露點臉面,好讓人家記得她。
梁懷玉不在了,這定遠侯府的正牌夫人遲早落在她的頭上,如今也算是她躋身貴婦行列的第一次亮相了,所以顧懷中折騰自己的時候,她也沒閒著,接連換了好幾身的衣裳。又戴了平日裡她覺得最拿得出手的步搖出來。
一路扶著顧懷中,她想的還是怎麼樣走的更婀娜多姿,給長公主殿下留一個好印象。
等到了花廳,她跟著顧懷中一起拜了下去。
長公主在花廳等的時間不算短了,心裡有點不舒服,再加上之前雲恪說的話,讓她將信將疑的。所以對顧懷中也沒什麼好臉色。
“起來吧。”她剛叫了平身就瞥見了顧懷中身後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不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今日她來的時候穿的是一件湖藍色的長裙,那女子竟然也穿了一件與她同色的衣裙。她的披帛是撒金的藍色,而那女人的披帛是金色的,這叫平湖公主心裡更是不喜。
“謝長公主。”顧懷中故作遲緩的站了起來。
柳月也要跟著站起來,長公主的眼梢卻是一掃,“慢著。”她曼聲說道。“這是何人?”她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的一指柳月問向了顧懷中。
“此乃臣的妾室。”顧懷中躬身回道。
“哦?”平湖公主端起了一邊桌几上的茶盅,輕輕的用茶盅蓋子拂了一下茶水的表面,將漂浮著的茶葉拂開,抿了一口這才緩緩的說道,“本宮看她這穿著打扮,還只當她是新的定遠侯夫人呢?”
顧懷中心中一凜。不由拿眼梢微微的瞥了一眼柳月,又悄然的瞅了一下坐在太師椅上的長公主,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敗家老孃們兒,穿什麼不好,居然穿的和平湖長公主一樣顏色的衣裙!這不是作死嗎?他又看了一眼柳月頭上那光芒四射的七寶赤金鳳簪,心更是涼了半截。
今日平湖公主都沒有戴那麼華麗的頭飾出來,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又怎麼能在長公主面前炫耀呢。
當下顧懷中就驚了一身冷汗出來,忙給柳月用了一個眼色,讓她趕緊退下。
柳月正趴在地上呢,哪裡看得到顧懷中的眼神,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怎麼她聽著長公主這話裡的意思不善呢?
“來,抬起頭來。給本宮看看。”長公主眸光一轉,緩聲說道。
柳月不疑有他,依照平湖公主的吩咐將頭抬了起來,她臉上的妝容是經過精心準備的,一絲不苟,真正的粉面桃腮,眼波流轉,說不盡的風情。
平湖公主看了一眼,就冷哼了一聲,“原來本宮坐在這裡這麼久,就是等你上好妝啊。”說完她看向了顧懷中,“你這姨娘倒是生的好樣貌,只是你在病中,她不侍奉茶水在榻前,卻是濃妝豔抹的。這是給誰看呢?”
柳月再笨也聽出了平湖公主話裡赤裸裸的嫌棄了,她的小臉瞬間微微的發白,忙解釋道,“妾身不敢。”
“呦,本宮竟不知道原來定遠侯府的姨娘地位如此的高。”平湖公主冷笑了起來,對顧懷中說道,“本宮有準她說話嗎?在本宮面前自稱妾身,也不看配是不配。一個妾室而已。”
柳月自打梁懷玉離開侯府之後哪裡還有人敢給她臉色看,她倒是經常給別人臉色看的,今日被平湖公主給嗆了好幾句,心裡著實的委屈,這眼淚止不住就掉了下來。
平湖長公主字字誅心,全數都說在她的痛處上,叫她的心裡不免多有憤恨,卻是無可奈何。人家是公主,就是指著她的鼻子給她一頓罵,她也只能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