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餓了,瘦得風都快可以把你吹跑了,再這樣下去,我該找條繩子把你拴住。”
真的,如果石梅不提醒,她都忘記要吃東西了。步驚豔接過油紙包,打趣道:“謝謝小管家婆。”
石梅撇了下嘴,“小姐就知道取笑我,不過,小姐不吃早飯,是和雪域王有關麼?”
步驚豔手一僵。
石梅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她一眼,“小姐昨天晚上就聽人說雪域王將娶韓雅暄為王后的訊息吧?所以才一夜不睡想那個勞什子計謀?可是小姐既然心裡不舒服,為什麼還耗在這裡,不立即去問個明白?不聲不響的,有誰知道你心裡難過?”
步驚豔抿緊唇,好像在盡力掩飾著什麼情緒。
“小姐,你瘦了。”石梅感性的抬手摸步驚豔瘦了一圈子的臉頰,“照這麼下去,等再見雪域王的時候,他都會認不出你了,何況現在還有個長得美麗非凡的韓雅暄在他身邊,真讓人擔心雪域王以後不會再理小姐。”
步驚豔拍開她的手,“誰說我心裡難過?不過是有事要熬夜罷了,哪來那麼多想法。再說別人娶不娶親與我無關,你別瞎摻合。”
她邊說邊拿包子啃,嚼了幾口,只覺從胃裡湧出一陣酸水,不是把嘴捂得快,險些就把包子都嘔了出來。正在鬱悶的石梅一慌,拍著她的背急問道:“怎麼了怎麼了,這可是我剛到阿嬸的籠子裡撿出來的新鮮包子,應該不會又問題啊。”
步驚豔彎著腰又幹嘔了幾下,便強行將包子嚥了下去,“沒事,可能是涼了胃,包子很好吃,別擔心。”
石梅本還想說什麼,但見她如此模樣,自也不敢再問其他。
二十日上午,裴州軍方面就由鳳陵歌以太子的身份向雪域王修書一封,希望他能讓裴州軍借道雪域國。
二十二日晚,已敲定偷襲方案的賀秋當晚就派兵五千,悄然奔赴夏軍囤糧之地。
而在二十二日當天,毫不知情的逍遙王的主帥仍在持續不斷的對裴州進行攻擊,此次火力雖然不如前幾次強,可也是極難應付。而他們減弱兵力的主要原因,可能是想每天這樣一戰,就是消耗裴州軍的物資以及士氣,總有一日,他們會有弓盡糧絕的時候。
想雖這樣想,步驚豔卻總覺有蹊蹺,夏軍環伺在側,步守城若繼續像這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拖下去,難道他就不擔心在這裡會被鳳遠兮突然打個措手不及?步守城不是傻瓜,他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絕對不會去犯這種低階錯誤。
所以,他一定是另有圖謀!
她仍是站在城樓上苦苦思索,總覺哪裡不對勁,卻被巡夜的司徒方趕了下來,她連續幾夜為了戰事費盡心神熬夜不睡,是鐵打的人都經受不住。最後終於還是被石梅押解回去,並且還非得看到她躺下才肯離去。
明明幾夜沒有閤眼,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心裡總覺有個地方空落得厲害,卻又不得其所。她強行逼著自己數綿羊,結果數到三千三百隻,腦子卻越數越清明,前世今生的事全都往腦海裡跳,擠得頭痛不已。
在床上翻來覆去,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拍著自己的頭,真的不知到底是怎麼了。嘆了口氣,乾脆披衣坐起來,窗外明月如織,灑得一地銀輝。四野的鮮花散發著怡人的香氣,有些些醉人,就像喝了酒一樣。
酒?
她嗅嗅鼻子,真的有酒香,醇厚而凜冽,正從窗子外頭絲絲縷縷的飄進來。
這麼夜深人靜的時候,誰還在喝酒?
推開窗,銀色天幕下,一個身影正提著酒罈坐在高高的草垛上迎月飲酒,一口又一口,悠閒而愜意。
那人聽到開窗子的聲音,揚著手裡的酒罈,微微側目,問她,“要不要喝酒?我這裡有很多。”
步驚豔皺眉,“怎麼是你?”不是上次罵他一通後就不見了蹤影麼?
“怎麼不是我?”沈拓似笑非笑,黑眸在月色下燿燿生輝,“好像很讓你吃驚,怪我多天沒來看你?算了,說那些沒意思,過來喝酒,很名貴的梨花釀,錯過就沒有了。”
步驚豔搖頭,“我不喝酒,你一個人盡情喝。”
沈拓嘆氣,“為什麼要一個人喝?你不是也睡不著麼?”
步驚豔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睡不著?”
“我聽到你的床板都快被翻斷了。”沈拓笑,“現在碧荷殘月,一個人很容易想些傷感的事,兩個人就不同了,可以談些開心的事,憧憬一下未來,心情一好,覺自然也睡得香。”
不待他說完,步驚豔爬上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