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經,乖乖蹲在柴堆裡,儘可能的放緩呼吸聲,同時心思也在轉動。
可以肯定的是,孫梨白從小在臨水村長大,家裡父母又十分疼愛,而這村子裡一些所謂的是是非非無非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嚼嚼舌根,並沒有那些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可是孫梨白這短短几分鐘所表現出來的心思與反應以及應對,完全不像是一個未曾見過世面的村姑。
如此,她怎會有這般心思?
又過大約兩三分鐘的時間,又一輪的腳步聲意料之中的響了起來。
鈴蘭暗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錯。
誠然這回可以確定孫梨白是真的離開了,但是鈴蘭還是不敢貿然出去。
孫梨白指定還在暗暗觀察這裡,她不能前功盡棄,也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個淳樸的小村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不知過了多久,在鈴蘭耳裡已經有些魔性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不知是誰可能離開了。約莫過了有兩分鐘,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門扉關閉的聲音,隱隱約約間她聽見李甜甜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想必剛才走掉的人是孫梨白了。
鈴蘭老老實實蹲在柴垛裡,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才顫顫巍巍的鑽出來。
實在是蹲的太久腿麻了……
這一晚上也真夠鬧騰的。
她看看天,夜空廣闊無垠,圓月繁星,夜風颯颯,冷不丁的打了噴嚏。方才一直蹲在裡面可以避風,這一出來竟然還有些冷。她看看自己這身單薄的中衣外加一件外衫,苦笑了一聲。
腿上麻意漸消,鈴蘭裹緊衣裳,快步融進夜色裡。
不曉得這個時候沈硯回來了沒有。
村子不算太大,一路小跑回去倒也沒多久。路過郭家門口時,見其大門緊閉,回想起方才孫梨白的眼神,沒來由的打了哆嗦,腳下步子更快了。
鈴蘭悶頭往前衝,忽的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她嚇了一跳,抬頭見竟是沈硯。又聽兩聲貓叫和低低的“嗷嗚“聲,低頭一看,是稀飯和骨頭。
沈硯見她神色不對,大半夜的又從村子深處跑回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跑什麼?去哪兒了?”
他還是一身夜行衣,眉宇緊蹙,雙眸緊緊凝著她,瞳孔裡滿是擔憂。
鈴蘭摸摸他的衣裳,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連衣裳都未來得及換下,心裡不由的溫暖起來。
鈴蘭攀上他的胳膊,聲音低柔:“快回去吧,外面好冷。”
沈硯這才看清她只穿著中衣,披著一件薄外衫,不贊同的看她一眼,二話不說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你——”
“怎麼?”沈硯看臉,臉色十分不好。
鈴蘭識趣兒的抱緊他的脖子。
回到屋子裡,沈硯將人放在床上,扯過棉被將人裹了個嚴嚴實實。還不待他說話,就見鈴蘭皺著眉要起身。
沈硯眼睛一眯。
鈴蘭半抬起身子,扯出一件衫子,然後毫不客氣丟向男人。
沈硯嘆口氣,看著將後背留給自己的人,無奈一笑,將一身夜行衣換了下來,又脫了外衣,這才上了床。
村子裡的床都不大,只是沈松這個在大家族裡生養慣了的貴少爺,即便在旁的地方願意委屈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供人休憩的床榻上退讓半分。
因此沈家的木板床即便兩人同睡還有很多空餘。
鈴蘭緊貼著牆壁,身後剩了一大片地方,沈硯無聲失笑,從後面將人抱了個滿懷,厚實的大手摸到她的柔荑輕輕拍了拍,然後攥在了手心裡。
“怎麼了?”
緊繃了很久的心神終於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睏意也逐漸來襲,而且鈴蘭也沒想好該怎麼跟沈硯解釋,便悶著聲音道:“我有點困了……”
“那好,你先睡,我守著你。”
“嗯。”
沈硯又將她抱緊了些,將下巴擱在她肩頭,閉目假寐。
仲陽那邊已經交代好了,如今他只需等待便可。他心裡念著家裡的姑娘,等囑咐好一切又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到家後才發現本該在床上熟睡的人竟然不在。
以為她是去如廁,就想著等一等吧,正要換下夜行衣,那隻小肥貓竟嗖的一下躥了過來,緊咬著他的衣襬使勁往外拽,他深知一定是她有意外,立即跟著稀飯跑了出來。
等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神色果然不對,有些慌張,又有些不解,還有些害怕。
她遇到了什麼?
“嗯……”鈴蘭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