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不是辦法,興 許王妃猜測王爺會來,故意沒有和唐公子來此呢?他們……可能在別地兒,王爺不如先回府,留人在這兒盯著,一旦有訊息,就馬上稟報王爺,可以嗎?”
“肖奈,你確定唐奕淳住在這裡嗎?”顧陵堯開口,語調淡淡的,由於長久不說話,嗓音有些沙啞。
“是,奴才確定。”肖奈答道,雖然只來過一次,但肯定不會弄錯。
顧陵堯點點頭,“好,那就繼續等。”
“王爺……”
“退下!”
“是!”
夜越深,寒氣便如刀子一樣,割的面板生疼,侍衛們早已被凍的麻木,撿了乾柴在院裡打了火堆,全體圍在火堆旁取暖,卻幾番請不過來顧陵堯,他披著厚重的披風,依舊獨世遺立,堅持等在屋門前,緊抿著薄唇,神色清冷,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終於,靜謐的夜空裡,有“答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響起,驚的所有人立刻起身,不等顧陵堯開口,墨天已激動的尋聲飛奔而去,很快便又返回,聲線裡透著興奮道:“王爺,是唐公子,他回來了!”
“那王妃呢?”顧陵堯箭步跨出,匆匆走向院門,墨天跟著,卻皺了眉頭,“奴才瞧見馬上只有唐公子一人。”
聞言,顧陵堯步子一滯,不及思索,一匹棕色的馬便旋風般的衝進來,馬上的人掃視著這些不速之客,緩緩勒馬,目光望過來,頓了頓,才翻身下馬,走近抱拳淡淡的道,“安陵王!”
“絳婷在哪裡?”顧陵堯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捏的很緊,隱約有骨骼脆響的聲音,充分顯示著他此刻內心的緊張,唐奕淳遲疑一秒未答,他立刻又追問,“告訴我,絳婷在哪兒?”
“她回宮了。”唐奕淳輕不可聞的嘆一聲,抬腳往屋子走去。
毫無意外的,那人聽了他的話,大步就走,連多餘的半個字都沒有,他不禁譏誚的揚眉,“她不會見你的,你去了也沒用!”
“你想說什麼?”顧陵堯頓在原地,聲線極不穩的質問,冷硬的俊臉,如刀刻般稜角分明,墨眸裡滌盪起難以掩藏的痛楚。
唐奕淳轉身,隔著幾步遠,輕描淡寫的冷笑,“安陵王爺,你對絳婷的感情,我不瞭解,可我知道她是怎樣愛你的,記得她第一次來我這裡,只要提及你,她都會很霸氣的說,我男人怎樣怎樣,那時分,她就很愛你了,為了你,她連死都不怕的闖進閻王山……”
……
宸棲宮。
沐浴之後,全身心的舒暢,躺在原先閨房裡的雕花床上,蘇絳婷明明很累,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睜開,瞪著天花板,默默的數著綿羊。
怕穿著男裝進宮,引來人非議,入城後又隨便買了套女裝換上,饒是如此,宸嬪聽到她來,也驚訝的瞅了她半響,眼裡滿是疑惑,她笑笑,隨便搪塞了幾句,便推說累了,要在宸棲宮住一晚。
宸嬪幾番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說,只囑咐她好好休息,便挪動著步子,緩步出門,她依稀看到宸嬪在背轉身子時,有悄然抹淚的動作。
蘇絳婷心裡驟然一疼,緊捂住了嘴巴,以免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穿著尋常女子的粗布裙,狼狽的模樣,連宮門的守衛都懷疑的多看了幾眼,宸嬪怎能不多想?顧陵堯的事,只怕傳開了吧,那麼,人人都知道,那個看起來很寶貝她的駙馬,也和平常的男人一樣喜歡尋花問柳……
箬染守在外室,給壁爐裡添著柴禾,聽著裡面的安靜,心裡止不住的一遍遍嘆氣,原以為公主歪打正著,嫁了個待她極好的男人,可沒想到……哎!
“箬染!”
內室突然傳來喚聲,箬染忙站起身,快步進去,掀起床帳揚著笑,“公主是想喝水還是出恭呀?”
“現在什麼時辰了?”蘇絳婷從床上坐起,單手撐著額頭,疲憊無力的輕問道。
“剛過宵禁。”箬染答道。
聽之,蘇絳婷手指屈起,身子有些緊繃,宵禁後,皇宮九門便不準任何人再出入了……
……
晨起,頭有些熱乎乎,鼻子堵胸口悶,蘇絳婷頹然的又躺下,暈暈乎乎的不多會兒又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有多久,只覺全身都燙的很,燒的她似快要燃爆了,喉嚨同樣乾澀,有火辣辣的灼痛感,她努力的想張嘴喚人,可夢魘纏的她睜不開眼睛,亦醒不過來,痛苦不堪。
隱約聽得有低低的說話聲,似乎人不少,窸窸窣窣的在忙碌著什麼,她手腕被人按住,似乎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