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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王府。
蘇絳婷躺在床上,整整半天了,一直心神不寧,想去拜菩薩保佑顧陵堯,問了下岑熙,可惜寺廟很遠去不了,出不去的情況下,乾脆下床,在院裡走來走去,連丫環端來鏡子,喜滋滋的告訴她,她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她都沒什麼心思看,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擔心著那個男人。
顧陵堯,你可千萬別違誓,不然我真丟下你改嫁啦!
顧陵堯,只要你能平安歸來,我保證以後不再跟你吵架,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顧陵堯,你是我蘇絳婷的男人,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許死,必須活著回來,聽到了沒有!
顧陵堯,你還沒說你愛我呢,你一定不能有事,你這個悶騷的男人,說個喜歡彆彆扭扭的,我還要繼續調教你,讓你眼裡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每天早上走之 前,給我一個早安吻,說句‘我喜歡你’,每天晚上回來,給我晚安吻,說句‘我愛你’,我要發揚馭夫之術,把你改造成新世紀好男人!
顧陵堯……
顧陵堯……
“嗚嗚,相公,要是讓我守寡了,我跟你沒完!”蘇絳婷胡思亂想了許久,終於承受不住,彎腰蹲在了地上,鮮少哭的她,忍不住細碎的嗚咽起來。
“王妃!”
肖奈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蘇絳婷先是沒反應,待他又焦急的喊起來,才猛的一個激靈站起,急步朝他走去。
“王妃,有聖旨下達,皇上請王妃火速去木蘭圍場,來接王妃的御林軍,已經在候著了!”肖奈奔近,一口氣不歇的說道。
“什麼?父皇叫我也去圍場?難道,難道是相公他……”蘇絳婷一驚,心裡“咯噔”一下,臉色大變,抖著嘴唇再說不下去。
這一句話,使得岑熙和輕蘭立刻搖頭,急道:“不可能,王爺吉人天相,肯定不會的!”
“對,王妃莫急,王爺做事向來謹慎有餘,而且才半天的光景,不會出事的!”肖奈亦堅定的說道。
“嗯嗯,我真是心急亂說話,相公都跟我發過誓的,像他那樣言出必行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違誓?我這就去圍場,我親眼看看就知道了!”蘇絳婷拍拍胸口,自己給自己打氣,笑的很是牽強。
肖奈遂即吩咐道:“岑熙輕蘭,你們趕快去侍候王妃更衣,圍場不比別地兒,要換輕便些的騎馬裝,還有護膝之類的,都別忘了給王妃戴好,準備好就到大門口來!”
“是!”
倆丫環答應一聲,便扶了蘇絳婷往屋子走去。
不多會兒,蘇絳婷便穿著一身紅色的騎馬裝,坐著皇帝派來的輦車,火速向城外的木蘭圍場駛去。
……
眼看著太陽西斜,就要完全落山了,皇帝卻還沒下旨開始全面圍獵,帝帳始終靜悄悄的,太監總管汪賢守在外面,不準任何人靠近。
子人裡是。顧陵堯的帳子,與帝帳隔的較遠,昨晚睡的遲,等到下午時,他已有些睏意,便索性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裘毯睡了個實足,墨天守在帳裡,穆羽呆在外面隨時打探訊息。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時,顧陵堯眼皮微抬了下,等到來人進來,才懶懶的睜眼,“說吧,怎樣了?”
“主公,皇上那裡至今沒動靜,奴才問了汪公公,只說皇上沒旨意下達,皇后一直在帝帳裡沒出來過,但是,另外皇上派出了一隊御林軍,往城裡的方向去了,到現在還未回來。”穆羽低聲回道。
“哦?竟有這種事?”顧陵堯暗驚,臉上卻未顯露出什麼,思索了稍許,道:“今天應該是不會圍獵了,繼續盯著,一有動靜,馬上回報!”
“是,主公!”穆羽拱手,轉身步出。
顧陵堯復又閉眼安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心中隱隱泛起不安,白日他說過,女人一旦嫉妒起來,能把一個優雅高貴的女人變成瘋子,而皇后一直未出帳,八成是和皇帝在睡覺,這枕頭風吹的,一半該是收回魯王同去抓蟒的旨意,另一半……
御林軍返城,會做什麼?何等重要的事,能如此神秘,還耽誤了今天的圍獵?
然而,很快便有事實,告訴了他真相!
“皇上口諭,宣安陵王覲見!”汪賢突然到來,於帳外高聲說道。
顧陵堯陡然坐起身,默了一瞬,打個手勢,墨天取來披風給他繫上,彎腰侍候他穿上長靴,再淨了下手,才沉穩的步出。
“王爺,皇上等著呢,您跟奴才這就過去吧。”汪賢躬著腰,垂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