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她不解,依舊拉著她,邊走邊說:“天地為證,滿天諸佛,是我們的見證人,除了他們之外,誰也都沒有資格做本王的證婚人!”
其實他還有話沒有說。
在佛像面前拜天地,立誓言,便是與她結下了生死不棄的婚約,生生世世的不得反悔。
“阿彌陀佛,老納恭迎襄王殿下到坊,”一個身披袍子,頭髮鬍子全白的老和尚,帶著一眾小和尚,恭恭敬敬的站在寺廟門前的空地上,迎接赫連晟。
“恭迎襄王殿下到訪!”一眾小和尚齊聲說道。
赫連晟目光淡淡,既不熱絡,也不冷淡,“老方丈不必客氣,本王此次帶著內人前來,在此處舉辦成婚儀式,要麻煩方丈多多費心才是!”
“不敢不敢,靜空一定竭盡所能,為殿下操辦,”老方丈仍舊低著頭。
木香覺得他恭敬的似乎有些過了,不是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與世俗打交道的嗎?可這老方丈,好像對赫連晟格外尊敬似的。
吳青看出她的疑惑,在主子跟老方丈並排走在前面,木香落在後面時。
吳青小聲的給她解釋,“三年前,這條河發大水,這島差點就被淹了,我家主子帶人從這裡經過,見寺廟快被洪水沖走,便帶著幾萬大軍,從岸上往島上運土,搭起堤壩,這島以前還沒這麼大,也就是從那次之後,這島才有瞭如今的樣子。”
吳青至今想起那一場跟洪水的搏鬥,還心有餘悸。那一場奮戰下來,他們損失了不少士兵。
也是自從那一次之後,雷鳴寺的人,對赫連晟無不膜拜崇敬。木香聽完吳青的敘述,再看向赫連晟時,視線裡多了抹柔情。
老方丈跟赫連晟並排走著。
“聽說皇上曾有口諭,殿下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雖說自古君無戲言,但皇家正統,血脈傳承,殿下可有想過,若是皇上不同意,此事又該如何?”
肺腑之言,往往是最犀利的。不中聽,卻戳中最重要的地方。
赫連晟抬頭看著門匾上,雷鳴寺三個大家,淡淡一笑,“他不同意又如何?血脈傳承?我本不是正統的皇家人,何來的傳承?方丈,你該跟她好好聊聊。”
赫連晟伸手招來木香,“香兒,這是靜空方丈,方丈,香兒是我娘子,唯一的娘子。”
唯一的娘子?要說木香聽到這話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的給予她感動。
靜空眯著眼,看向木香,雖然眼睛小,卻炯炯有神,“這位姑娘從哪兒來?”
木香心中一動,挑眉看向他,語氣不卑不亢,打了句啞謎,“從來處來,方丈聽過嗎?”
靜空笑呵呵的點點頭,“老納孤陋寡聞,並不曾聽過,姑娘既然能來,自有一番用意,世事皆有天意,我佛慈悲,三生緣,三世劫,是緣也是劫,襄王殿下好福氣。”
此番意味深長的話,連赫連晟都聽懵了,不過他知道出家人都喜歡說這些,也沒在意,“多謝方丈增福!”
赫連晟拉起木香的手,步入寺院。
靜空站在原處,看了看天,又捋了捋手上的佛珠,默默的低下頭,神色不明。
旁邊的小和尚,見老方丈站著不動,上前詢問,“師傅,您怎麼了,殿下都進去了,咱們得趕快進去準備齋飯才是。”
老和尚把佛珠握在手裡,佝著背,重重的嘆氣,“唉,走吧,世事皆有定數,看天意,天意吧!”
“師傅,你在說什麼?是不是那位女施主有什麼地方不妥?”小和尚扶著他,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靜空不說話了,眼睛直直的看著跪的佛堂上的兩個人。
如赫連晟所說的,他的成婚禮,天地為證,滿天神佛為鑑。還有什麼比在佛堂中,對著莊嚴肅穆的佛像拜堂更慎重的了?
小和尚撓著光頭,納悶極了。
師傅總是這樣,總喜歡把話的雲裡霧裡,叫人似懂非懂,卻又不肯給他們解答,讓他們自己去猜,去想。
寺廟裡鐘聲響了,幾個小和尚挑著水桶,要去齋堂打水做飯。
靜空邀了赫連晟,在槐樹下襬了棋譜,盤膝對弈。木香便自己到處去轉轉,無意中,便走到了齋堂。
她好奇的走進去,入眼的是一片霧濛濛的。
一個面貌清秀的小和尚走過來,衝她彎腰拜禮,說道:“施主,齋堂很亂,施主想遊玩的話,可以去後堂,那裡風景很好。”
人家講話很客氣,倒是讓木香覺得自己唐突了,“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