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見有香味飄過來,這會手裡乾巴巴的燒餅哪還吃的下去。
她吃不下去,溫榮等人卻吃的香,能有口吃的,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銀杏察覺到主子神色不對,便站了起來,“小姐,我去對面問問,看他們還有沒有吃食,咱們買點也行。”銀杏稍稍理了下衣服,就要走過去。
“回來,有什麼可問的,坐下吧,吃這燒餅也一樣,”木月嵐冷漠著說道。
“是,”銀杏不敢反駁,只能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溫榮將燒餅烤過之後,送進來遞給木月嵐,“小姐,剛烤好的燒餅,比冷的要好吃,這個給你。”
“我吃飽了,”木月嵐看也不看他遞過來的東西,仍是那副不耐煩的表情。
溫榮舉著燒餅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
“給我吧,我還吃飽,”銀杏伸手接過燒餅,衝溫榮微微一笑。
溫榮倒也沒什麼表情,只把燒餅給了她,便出去了。
身為侍衛,是不能跟女主子同處一室的,傳出去,是要敗壞主子名聲的。
簡單的過吃晚飯,銀杏又給主子把軟榻弄的舒服了些。
看著對面的篝火也安靜了下來,她等著,靜靜的等著,如同潛伏在黑夜中的毒蛇,伺機而動。
可是直等到半夜,也沒等到木香民起夜。
她不起夜,根本沒有機會。身邊守著那麼多高手,她連靠近都沒法子,該要怎麼辦才好呢?
木香這邊也睡不安穩,她總覺得赫連晟臨走時的眼神,有點怪。
如果是軍情急報,他壓根不會猶豫,而是直接跨上馬背就走了。那麼,如果不是軍邊關急報,又會是何事呢?
因為睡的不安穩,子夜時分,她便起來了,坐在火堆前添著柴,想著心事。
忽然,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誰?”木香回頭,警惕的瞪著來人。
“呃,我……我只是起夜,”溫榮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吳青在木香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一直注意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木香沒理溫榮,跟他也不熟,再說,一個男人起夜,似乎也沒什麼可招呼的。她不害臊,也沒啥表情,“哦,那你去吧,走遠些,別離破廟太近了。”
此話一出,吳青捂臉轉開頭去。
溫榮則大步一邁,飛奔著出了破廟,離她遠遠的。
銀杏躲在一邊,把他們說的話,全都聽進去了,當聽見外面的丫頭連男子起夜,都敢議論,呲之以鼻,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粗陋不堪。
又過了一會,起夜的溫榮遲遲沒有回來,銀杏也等不及了。
慢慢的朝著木香走過去,“這位姑娘,能不能麻煩您,陪我出去一下,就一會。”
她沒有明說,可只要是個人,都應該能聽出來。她是要去起夜,想讓木香陪她去。
木香沒看她,又往火堆上扔了根樹枝,“我不起夜,你想去,讓你家小姐陪你。”
這個回答,也在銀杏的意料之中。
她找了個小磚頭,湊到木香身邊坐下,怪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姑娘,昨晚的事,是我的不對,你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今兒還被我家小姐罰跪,她說我做的不對,所以才罰我,你瞧我這膝蓋,到現在還是腫的呢!”
她本想掀開褲腿的,可想了想,也沒敢真掀。破廟裡有不少男子呢,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娃,哪能當著男人的面把腿掀開呢!
銀杏說的唾沫橫飛,木香卻沒什麼反應,沉靜的,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那個……”銀杏自討了沒趣,可是又不能在此時罷手,便又接著跟她道歉,甚至臉上還掛著淚珠。
“姑娘,你若是不原諒我,我家小姐肯定要打死我了,你是殿下身邊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姑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昨兒說的都是廢話,一陣風吹過,就啥也沒有了,成嗎?”
銀杏一張嘴喋喋不休,說的一刻也停不下來。
木香聽煩了,瞟她一眼,冷冷的道:“我有說跟你計較嗎?想讓我計較,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銀杏臉色一白,坐在那,身子搖搖欲墜,“姑娘,你……”
“我什麼?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跟來這兒,就為了跟我說這些話嗎?那你說完了沒有?若是說完了,趕緊的,哪來的回哪去,別擋著我想心事!”
銀杏咬著唇,蒼白如紙的臉上,寫滿了委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