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掏耳朵的,自然是木香,“什麼契約?不知道你說什麼?這兩天我們見過嗎?沒事別來我家裡瞎吼,我最近把老家的看門狗弄來了,想讓它招呼你嗎?黑寶!”
隨著她的一聲叫喚,一聲兇惡的狗叫,從後院火速奔來。
黑寶這小子,越長越大,氣勢也越來越足,小半米的個頭,跑起路來腳下生風,再齜出那一口尖牙,誰見了不害怕呀!
木清揚本來氣勢是足的,可是一看見這隻大黑狗,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蹭的一下跳到了院裡的石臺上,滿臉驚恐的指著那狗,“把它弄走,你快把它弄走啊!”
木香笑了,“喲,沒想到你還怕狗呢!”餘光瞄見唐焱的神情,發現他身子後仰,如盯一個怪獸一樣的盯著黑寶,“原來不止一個人害怕,早知如此,明兒我在府裡多養幾條狗,即可看門,又可防賊!”防那些心懷不軌的賊。
唐焱嘴角抽搐的厲害,知道說不過她,多說多錯,索性不理她,想等木清揚離開,再問她關於重要東西的事。
木清揚本來是害怕的,可是被她這話一刺激,骨子裡的傲氣又上來了,“誰說本少爺怕了,我只是被它的模樣嚇到了!”
這樣說,只為了壯壯膽氣,因為那狗居然一直盯著他,一動不動的盯著。
他試著把腳放在地上,可這腳還沒捱到地呢,黑寶又汪汪的叫了兩聲,嚇的他把腳又給縮了回去。
“哈哈,你可笑死我了,”木香見他蹲著的模樣,太他媽的怪了,沒忍住,抱著肚子放聲大笑。
樂極生悲,笑的太過,剛剛喝下去的牛奶嗆到了嗓子裡,又咳個不停,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
一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在她沒有看見時,又縮了回來,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還真以逗弄別人為樂,你雖是襄王妃,便最起碼的品德,也注意才是,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唐焱以一個長輩的口吻教訓她,其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說這一番話,是為了剛剛的失態遮掩的。
木清揚還在躲著那隻黑狗,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麼,只一邊盯著狗,一邊逼問木香,“你別跟我裝糊塗,那晚你騙我簽了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過了幾日,想必你也揣夠了,是不是該還給我!”
一想到那晚的事,他便氣到吐血。
起初在青樓裡喝酒的事,他記得。心情煩惱,家裡又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去喝個酒,紓解一下心裡煩悶,有什麼不可以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那裡碰上這個殺千刀的女人。
說好的,請他喝酒,怎麼就簽了勞什子賣身契,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嘛!
他怎麼可能把自己賣掉呢?他憑啥要把自己賣掉,誰腦子抽了,沒事賣自個兒玩,這不是腦子有病嘛!
唐焱也是一愣,“他把自己賣給你了?”
當然,這問題是衝著木香問的。這幾日,他只挑重要的訊息看,至於木清揚的事,還真沒有在意。
木香重重的點頭,笑的奸詐,“沒錯啊,他的確把自己賣給我的,那晚他欠了五百兩銀子的酒錢,那店家攔著不讓他走,說好了,我替他付那五百兩,他就把自己賣給我,白紙黑字,抵賴不了的,木清揚,你就認命吧!”
唐焱端水杯的手一歪,杯裡的水灑了一地。他怎麼聽著這話很不對呢?
說一頓飯,要五百兩?京城哪家酒樓這樣貴了。再說,真的要付錢,木清揚還能沒錢,就算當場沒銀子,店家也該認得他是誰,怎敢攔著不讓他走呢!
木清揚心中本就有氣,再一聽木香此番歪曲事實,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也不顧黑寶就在下面,猛的跳下來,怒聲道:“你少胡說八道,我問過那店家,他說你誆了他,根本不是五百兩,是五百文,你分明是乘著酒醉,騙我簽了那一紙賣身契,此事不做數,就是告到皇上跟前,我也不懼!”
要不是忙他親爹的事,還得琢磨查證,他早殺過來了。
唐焱再度震驚,又轉頭問木香,“你用五百文騙他簽了賣身契?”
木香斜瞄他一眼,不悅道:“是五百文還是五百兩,有區別嗎?再說了,這是我跟他的事,又不是你把自己賣給我了,等哪天你把自己賣給我了,再跟我談!”
唐焱又被雷劈了,劈的頭暈眼花,心火暴漲。忍的眼睛都綠了,才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一句,“本王不可能把自己賣給你,做你的白日夢!”
他已經許久沒有動怒,沒有這麼生氣過了,突然用這種口氣,說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