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再待下去了。”
“哎,奴才知道了,已經命他們去辦了,殿下也累了,要不要留下歇息片刻?”
“不必了,本王要去一個地方!”
唐墨頭也不回的出了內殿,走到外殿時,見唐鑫從容不驚的站在殿中,命人將屍體全都抬了出去。
太監跟侍衛也在往外搬東西,零零碎碎的搬著,很快就將殿內清空。
唐焱也站在殿中,他見唐墨盯著唐鑫看,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滋長,“五弟在看什麼?是不是六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他心性還不成熟,今日發生的事,有半數都是我的責任,五弟莫要往心裡去。”
唐墨轉身面對他,笑容很淡,“怎麼會,四皇兄做事一向謹慎,臣弟佩服都來不及,皇兄身子不好,以後還是少出來的好,聽說那位宋雨竹小姐,對皇兄甚為中意,臣弟剛剛向父皇請旨,將她賜給皇兄為側妃,皇兄不會介意吧?”
唐焱怔住了,眸光在聚攏,似乎過了很久,其實只有幾個呼吸之間,他才恍惚一笑,“是嗎?四皇子還真關心本王,那本王只有多謝了!”
無人知道,他隱在笑容之下的臉,有多陰沉。
宋雨竹?
呵!唐墨是在藉此警告他,不要再參與進來,遠遠看著就好,否則他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唐墨揚唇一笑,“不必謝,皇兄記得請我喝喜酒就好。”
唐鑫遠遠的站著,雖然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麼,但是看見唐焱眼神不對,再看向唐墨臉上的笑,心中頓時明白。
他眼中迸發出就冷凝的寒光,死死攥著拳頭,恨不得做些什麼。
可是他又能做什麼?
身旁一個逆賊在垂死掙扎,腿筋被挑了,正躺在地上,抱著腿哀嚎慘叫。
唐鑫突然抽出劍,用力一揮,現在這把劍鋒利多了。
一劍斬下去,這人的腿,齊腿根處被砍斷。
“啊啊!”
那人震嚇的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叫著吼著,無助的看著自己的斷腿。
鮮血與劇痛隨之襲來。他疼的無處可躲,無計可施,剩下的半個身子,也快被鮮血包圍。
當他看見唐鑫垂著,正在滴血的劍時,想也不想,就將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
與其痛苦的活著,生不如死,倒不如一了百了,死了乾淨。
人死了,痛苦也隨之消失,這是解剖,不是懦弱。
唐鑫目光呆滯的看著腳邊的屍體,沒有什麼表情,也不再害怕,就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的變化太大了,唐焱注意到之後,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唐鑫這樣的變化,於他來說,是壞非好。
司空瑾被帶走了,襄王府一片狼籍。
彩雲跟劉晨事先得有了心理準備,周大憨跟嚴忠護送他們,去了老宅,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也同時被送去了。
那邊,早在幾天之前,赫連晟就命人收拾過了。
襄王府只留幾個人收拾殘局,其他人都暫時搬去那裡住。
赫連晟坐在馬車裡,臉色陰沉,顯然是還沒從先前憤怒中走出來。
木香託著下巴,定定的看著他。他不說話,她也不說,就這樣看著。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專注,太火熱。赫連公子終於側過頭,迎上她的目光。
“累了嗎?”他說著,伸手攬住她的腰,想將她往懷裡帶。聲音雖然輕柔,表情卻依舊冷凝。
木香順著他的手,卻不躺在他懷裡,而是趴在他的膝蓋上,望著搖搖晃晃的車簾,聲音悶悶的說道:“我不累,我是怕你累了,今天在乾坤殿發生的事,你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對皇上失望了,對朝廷失望了?”
赫連晟手指輕輕的摸著她的臉頰,動作輕柔,目光因這溫暖的動作,也軟了幾分,“失望倒不至於,我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皇上。”
此時雖已過正午,但街上行人還是很多。
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叫賣聲,談話聲,嬉鬧聲,追逐聲,這些聽似平凡無奇的聲音,卻組成了南晉的安定繁榮。
如果今日敗了,蒼瀾聯合燕國,大舉進攻南晉。
到那時,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百姓流離失所,人心惶惶,食不果腹,睡不安枕,還要擔心敵國隨時會攻來。
農田被踩踏,百姓無心種糧食,必然導致糧食價格暴漲。
最直接的後果,百姓沒錢買糧,接而引發騷亂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