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赫連晟突然起腳,踢到一塊散落的船板。
踢的力氣大,木板順水向著前方飄去。
赫連晟抱著木香,提一口氣,中途只在木板上墊了下腳,便掠到了岸上。
看似輕鬆的動作,卻不知要耗費多大的力氣。
嚴忠在小船上,將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主子的輕鬆,太變態,百丈的距離,只在中途墊了下腳,懷裡還抱著個人,便飛跨了過去。
不過他可不敢放鬆,對著空中吹了聲口哨。
襄王府的暗衛跟主子一樣的變態,僅靠一塊木板,一路滑行湖中。
火光碟機開了迷霧,放箭人自然想跑。他們丟下東西,棄了船,便要潛下水,準備沿著水路溜走。
嚴忠等人又如何放他們走,立時在水中綻開一番殺戮。漆黑刺骨的水中淡化了血,色,他們只在水下搏鬥,連聲音都沒有。
最終,只抓到三人,其餘的全死了。
赫連晟並未回府,而是帶著木香一起去了御林軍軍營。府中派人通知了,只說在外面夜宿,並未告訴他們真相,老宅那邊也是,如今出了如此大的變故,明日老宅之行,怕是不能成形。
嚴忠也知道此事瞞不住,便讓人如實通報了,也僅有赫連明德知道,連皇上都未曾驚動。
御林軍軍營,位於皇城五十里之外。
軍隊有完整的工防體系,依山而建,有河流在旁,飲水防禦都有了保障。
說是軍營,其實更像一座裝置齊全的山寨。
一隊人馬踏著塵土,卷著黑夜而來,行到營牆外,自有守衛站在樓上盤問。
赫連晟亮出令符,才得已放行,這是他定下的軍記。
無論是誰,無論官有多大,哪怕是皇上駕臨,沒有令符,一律不準入內。
寨門開啟,赫連晟懷中抱著木香打馬進營。
當聽見動靜跟出來計程車兵,瞧見主子抱著個女人進營,眾人臉都變了。
任誰都知道,軍營重要,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即便是襄王妃,也一樣會遭來士兵的反感。
“通知虎騎營,集結待命!”赫連晟的坐騎閃電,果真如閃電一般一閃而過,只留下赫連晟不容質疑的命令。
“是!”
自有人站在路旁,領了命令,朝營中跑去!
軍營中因為赫連晟的突然來到,將安靜的冬夜打破。
嚴忠跟嚴一將三個人帶到刑房,交由赫連晟親自審問。
赫連晟本想將木香安排在他的營帳中休息,要刑房太血腥了,他以為她肯定會受不了。
木香搖搖頭,冷靜的眸光沒有點波動,卻又深沉的仿若無底深淵,“你不必管我,這三人不會輕易招供,我們必須立刻從他們口中尋到線索,遲一刻,對方將人轉走的距離就會越遠,不利於追捕!”
赫連晟驚訝於她的變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態,比他還要冷靜,不似別的女子遇到事哭哭啼啼的埋怨這個,譴責那個。
果然是他的女人,如此的默契,也只有她能給他。
既然他家小娘子要去刑房,也罷,他也想試試,他家小娘子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好,我們一起去,要換個外套吧,別把外衣弄髒!”說白了,是怕她衣服濺上血跡。
木香也不堅持,刑房裡的確很容易把衣服弄髒。
可是這裡也沒有適合她穿的衣服,只能勉強裹上一件赫連晟的外衣。就是有些長了,袖子要翻卷好幾截,腰上也得用寬腰帶繫著,這才勉強能看。
軍營中的刑房,位於一處山洞之中,因為地勢低窪,山洞中較為潮溼,有水順著石縫滴落,山壁上長滿了苔蘚,有股子黴味。
越往裡走,越是潮溼,還伴著濃重的血腥味。
在一間掛滿刑具的審訊室,赫連晟停下腳步,那三人,都被吊在鐵環之上,身上有鞭痕,頭低垂著,頭髮凌亂的披散著。
“主子,他們想吞毒,被拿下,都是死士,我們先審了一輪,他們不肯開口,”嚴忠上前稟告。同樣也瞄到襄王妃進來了,他垂下視線,略微詫異。夫人一個女子,主子怎能將她帶來看上刑,萬一嚇的昏迷,又該如何是好。
赫連晟凝眉,走到那三人面前,挨個看了一遍,“死士?哼,到了本王的刑房,石頭也得開口,不說是嗎,繼續,若是再不說,便先斬掉一隻手!”
對待敵人,赫連晟絕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