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如毒蛇一般,讓人心底作冷。
婢女紅豆的話,並沒讓上官芸兒高興多少,她略帶苦澀的笑了,“比不得又如何,如今得寵的,還不是她,再過程幾個月,她誕下皇子,這太子府裡,還有本宮的位置嗎?”
“娘娘,自古庶子奪嫡的事,還少嗎?咱們若是不能先下手,舒良娣萬一真生了皇子,再下手可就遲了,”豆眼珠子轉的快,心思轉的也快。她是上官芸兒的陪嫁丫頭,自然受過老夫人的耳提面命。
再者說了,太子妃若是不得寵,她們這些丫頭,也定然沒有出頭之日。
上官芸兒一雙鳳目猛的睜大,“別胡說,她肚子裡的,是皇族子嗣,若是出了差錯,連本宮都擔待不起!”
“娘娘,您想的太嚴重了,奴婢聽嬤嬤們說過,女子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容易滑胎,閃著腰,摔了跤,哪怕只是受了驚嚇,都有可能導致滑胎,娘娘,奴婢也是見不得您委屈,此事,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莫要耽誤了最佳時間!”
上官芸兒默不作聲了,她自小生長的環境,說白了,也是如此。
父親娶了六個妾室,跟她娘,白天爭,晚上爭,爭來爭去,都爭了十幾年來,其中也有生病去世的,意外墜亡的,這些事背後的隱情,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母親為了守住主妻的位置,自然得用上非常手段。
而她,如今也到了非狠不可的地步。
紅豆見主子不說話,但是瞧她的眼神,便知道主子動心了,她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動手的好。
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一道站在黑暗下的人影,忽然閃了出來。
“時辰不早了,夫人該回去歇息了!”
沒有音調的聲音,近乎古板的表情,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陰惡的氣息,他就是太子府的丘總管。
他的突然出現,一點聲音都沒有,把上官芸兒跟紅豆都嚇了一跳。
上官芸兒定下心神之後,轉而怒視他,“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還有,本宮要何時休息,還輪不著你管!”
紅豆往主子身前一站,鄙夷的瞪著他,“丘總管,你可不要仗著殿下的信任,就對娘娘不敬,在這太子府裡,娘娘跟太子才是最大,你區區一個總管,別總是神經兮兮的,擺出一副陰陽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真是閹人呢!”
總管一職,除了皇宮裡的總管必須是閹人以外,宮外各家府裡的總管,沒有規定非是閹人不可。
當然了,也有例外,鑑於某些貴族人家,為了放心宅中的人和事,便招用閹人做總管。
太子府的前任總管,就是個閹人,只不過後來因病死了。
如今這一個,原先是宮裡的,皇后身邊的人。當初進府的時候,他曾說自己不是閹人,可是沒人信哪,再加上他做事行為古怪,所有人都當他是太監。
直到有一日,太子體恤他做事勤快周到,特意招集了府中所有人,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證身。
打那之後,倒是沒有人當著丘總管的面,說他是閹人了,但背後說的人,還是很多。
此時,紅豆的一席話,讓丘總管的眼神瞬間變的陰鷙,在黑暗中,泛著幽藍色的寒光。
“老奴是擔心夫人聽多了,夜裡睡不著,雖然現在是冬日,但也難保沒有餓極了毒蛇竄出來傷人,若是傷了娘娘,便是老奴的罪過,”丘總管垂下眼睛,掩去眼底的陰沉狡黠。
上官芸兒蒼白的小臉驟然變色,“你是在詛咒本宮被蛇咬死嗎?”
“老奴不敢,老奴擔心娘娘而已,奉勸娘娘一句,說話的聲音不可過大,殿下正在興頭上,若是繞了殿下的興頭,老奴更是擔待不起,”他話裡有話,暗示上官芸兒,得罪太子,她也一樣擔不起。
上官芸兒攢緊衣袖,緊抿玉唇,卻無法開口。
這個老奴才說的沒錯,此時樓上的聲音,連她聽了都覺著羞窘。
唐昊與她同床時,從沒有過這種聲音,她真的很懷疑,裡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唐昊。
紅豆見夫人臉色不對,自覺得應該為主子出頭,於是快步上前,在丘總管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手起掌落,賞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丘總管,娘娘的事,輪不著你管,做好你自己的本份就夠了,”紅豆跟著上官芸兒進府,自然是旁的婢女不同,心高氣傲是難免的。更何況,在她的認知裡,早把自己也當成半個主子。
丘總管捂著臉,卻沒有動怒,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表情,只是在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