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便是錦針藏毒,“你不是我的阿父,你不知道我阿父丟下我時說過些什麼話,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阿父。”
斯欽的臉色再次變化,閉一閉眼睛再睜開時,神色間還哪有什麼慈父溫情,“所以,上回你是故意坑我了?”
冷漠的聲音裹著殺氣,目光更是如箭射向瘦如修竹的男人,“很好,沒有想到我斯欽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巫師騙過。旭勒,你確實很會隱藏自己,也很快矇騙別人。塔裡那河邊的各部落聯盟酋長竟然被你一人操控,我若不是這次突然回來打聽,真是被你騙到跟傻子一樣。”
“斯欽大人好歹也是從血巫族裡走出來,我這一點小計策在你眼裡又算什麼呢。我要不是去訥谷魯河打聽一番,還不知道你竟然是連巫師身份都捨棄阿。阿顏骨是不錯,聰明,厲害,有勇氣,但是,比起我來,他還是差遠了。哈哈哈哈。”聲音再度和煦起來,螢火蟲在他身邊飛舞著,明滅的弱光偶爾可以瞥見他面容一角,已覺如是畫中人。
兩個都是心思慎密之人,斯欽能打聽到他的事情,自然也不驚試對方可以打聽到自己的事情。
只是,讓一個小自己一輩的巫師給騙弄過去,他肚子裡便是一團火。
虧他剛才還在裝阿父,誰料人家早就看出來,是一直笑話地看著他這些時日的阿父面孔呢。
越想越讓斯欽覺得沒有面子,他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沒面子過了。
極力穩住,再要生氣更顯得沒面子了,斯欽幾個淺呼吸間聲色平緩道:“阿顏骨有我幫助只會是越來越厲害,而你,就算再厲害也沒有辦法比過我。別忘記了,我斯欽是血巫族裡第一個離開血巫族的巫師。”
“那又如何?你離開,我也離開了。我們並不太差許多,哦,當然,真要說有差的話,那就是你比我老,我比你年輕。我會有更長的時日來慢慢計劃,而你這個即將老去的巫師只能是加快自己的計劃。”旭勒此人一半無瑕,一半近妖,個性分化由為厲害。
彼時的他又能那個聲若春風細雨,可讓人駐足心甘情願為他停留。
斯欽老道,這種話都能氣到他的話就是幾個部落族人畏懼的斯欽了,他抬手一揮便抓住一隻螢火蟲,尾端閃爍的小飛蟲被他手指頭一按,最後螢光漸漸微弱下去,直到消失。
在黑暗中,傳來斯欽自信滿滿道:“正是我比你年長,所以,該計劃好我都已經計劃好。很快,這片遍地就會涎生一個最強大的部落,而絕對不是你現在要帶領著的部落!”
“你說的是阿顏骨嗎?”旭勒皺了下眉頭,“為什麼我打聽到現在太衍山來了一支更加厲害的部落呢?不是說這支部落你們都沒有辦法對付嗎?”
斯欽這回才是臉色大變,厲色道:“你從哪裡打聽到的!”
“告訴你也無所謂,你們舉行祭祀前塔裡那河邊來了兩個外族人,帶走在我們這裡到處幹壞事的塞西壬,我正好遇上多問了句。”旭勒鬆開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可入畫的眉目間透著絲不耐煩,“這支部落如果你們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掉,看樣子是一支讓人需要防著的部落了。”
斯欽整個臉色都陰沉下來,“你守住你的塔裡那河,我守住我的訥裕魯河。難不成你還在打別的主意?”
“呵,你還不是一樣在打別的主意嗎?”旭勒反譏過來,“沒有打別的主意還會假意來裝我的阿父?血巫族裡的巫師們真是為了做事情都是那麼無恥,你騙過我,我不過是順手騙騙你。”
臉色氣到大拍的斯欽半響未語,他是承認自己是有私心,不過是想穩住塔裡那河迅速強大起的的部落聯盟罷了。
可聽對方的口氣根本就是……,斯欽站起來,目光如箭落在旭勒的身上,一字一學冷戾道:“我從來沒有打過塔裡那河的主意,勸你最後不要想著訥裕魯河!”
風過樹葉,沙沙作響。點點螢光隱於葉內,隨風一吹,愈發多的螢火蟲從樹葉底鑽了出來。
站在樹下的身挺修挺如竹,也如竹那麼的清瘦,仿若風一吹便會消失。
“一個地方只有一個酋長,正如一個地方只有一位巫師。斯欽你就是巫師,我不會別人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巫師,只要我知道……你必須得死。所有的巫師都只能死,一個地方只能是一位巫師,一個地方只能是一個酋長。就像是猴群裡只有一個猴王,狼群裡只有一個狼王。”
風輕輕的吹著,他如春風細雨的話和在了風中,隨風一吹便散。
本是繁星點點的夜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烏雲密佈,一陣強風颳過來,已經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