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醒和溪淚都僵住了。
這種壓迫感!
一老一少,外加一群小弟,衝了進來。
“哪位高人斬了我兒的手臂?請給老夫一個交代!”大叔身上隱約還有武林高手的風範。
沁嫵上前幾步,“是我,如何?”
大叔一瞬間怔住了。
“爹!就是她!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砍孩兒的手臂!爹你快殺了她!”
“啪”的一聲響,那個公子哥被他老子扇倒在地。
“爹?!你做什麼?!”公子哥驚詫的看著他父親,從小到大他從未打過他!
沁嫵冷眼看著他們父子的互動,“想要我給你什麼交代?”
細看之下便會發現,大叔的兩條腿在顫抖,似乎是要跪下,卻不知道該不該跪。
“是……是我兒魯莽,冒犯了……冒犯了這位姑娘。我……我一定會好好管教……請……請女俠饒我兒一條性命。”
沁嫵冷冷的挑眉,“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大叔一愣,誠惶誠恐的抬起頭,見到了坐在最上方的伶語,啪的一下就跪下了,渾身顫抖著,張大的嘴裡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爹?!”公子哥非常非常的詫異,比起他爹扇他還要詫異。老爹向來誰都不服,做任何事都很果決,哪怕是遇到武功比他高的人,他也不過是說大不了就是一死。如今竟然看到一個弱女子會顯出那麼驚恐的神色,太詭異了!
大叔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快!快磕頭認錯!你死一人不足惜,難道還想整個血手門給你陪葬麼!”
公子哥被嚇傻了。不,他不能明白他爹在說什麼。
伶語放下手中的杯子,與桌面相碰清脆的聲響卻讓跪在底下的人猛地一震。
“是……血手門?”伶語輕輕的問。
“是!是!”大叔深深的叩下了頭。
“是麼。留著似乎也……沒什麼大用處吧。”伶語手指輕抵下顎,笑著說。
“請……請小姐手下留情!我等……我等再也不會……”大叔死命的磕頭,在他前方已經漸漸形成一片紅色的小水窪了。
伶語倏地站起身,“這地髒了,換個院子。”
湄虞惡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真該死!”
大叔全身的血色都在一瞬間褪去了,不知道現在自盡還來不來得及。
沁嫵在一旁,慢慢拔出了手中的劍,“要怪就怪你生錯了兒子。”
公子哥拼命搖著他爹的手,“爹!爹!到底是怎麼回事!爹你說話啊!”
“師尊!師尊請看在師徒情分上,饒我兒子一條狗命吧!”大叔突然這樣說。
現下驚異的確是世醒。
一位縱橫江湖多年的老前輩如果叫一個年輕女子為師,他只能想到一個人。
沁嫵一腳踹飛了他,“誰是你師尊!不過是傳授你幾招,你也配叫我師尊?”
伶語淡淡的望了沁嫵一眼,“怎麼越發衝動了。”
沁嫵低下頭,“要怎麼處置他們?”
“血手……就讓它名副其實吧。”伶語說完,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沁嫵會意,手起劍落,“只是要了你們幾隻手,真是便宜你們了。”
接著,沁嫵和湄虞都跟著伶語走出了門。
世醒和溪淚只能傻呆呆的看著那位在片刻之前還是武林高手的前輩一臉“劫後餘生”的幸福表情,語言不能。
從伶語出現在人前開始,就有太多的迷,好像哪裡都有破綻,又好像哪裡都無懈可擊。伶語是誰,誰是伶語,她真的是無心山莊的傳人麼?她當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麼?剛才的那一幕,讓人深感地獄就近在眼前,她卻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莫過於此。
世醒深覺此事不妥,追著伶語出了門。
“伶語,等一下!”有些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
伶語回眸一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們換個地方談。”
湄虞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家裡房間多,換哪兒都行。
等眾人再一次坐下時,一時無語,房中一片寂靜。
伶語一手支著頭,輕輕笑了,“我坦白,我和皇族有關係。”
世醒更是驚訝,“什麼?”
伶語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你離家已久,怎會知道其中利害呢?風世醒。”
那一刻,世醒覺得自己如同被蛇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