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冷笑道:“唐菱月,你要不要試試看?”
只唐秀月的母親聽了唐菱月這話,目光閃動,打量笑吟吟的鄭明珠,一時間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
鄭明珠便笑道:“我是客人,你也是客人,你說得話,我就說不得了?我要是主人家,早把你趕出去了,也真虧了菱月妹妹性兒好,跟你說這半日話。要我說,人家過繼兒子是人家的事,你安心當你的五少奶奶好多著呢,何苦來找沒臉。”
鄭明珠有意激怒三房眾人,又對大嬸孃笑道:“雖說攀了高枝兒,我勸你們也悠著些兒,做的太過,傳出去有什麼有臉的地方?五少奶奶在外頭走動起來叫人怎麼結交?哎喲,我也說錯了,文家的幾個媳婦,本來也不大出來與人結交的,更何況你們家這樣兒的?”
唐秀月再忍不住,走過來怒道:“你找死先揀個好地兒!我們家是你這樣混說的地方麼?來人,拿五爺的名帖到順天府,就說我們家有人來搗亂,叫帶些人來拿人。”
鄭明珠笑道:“好,我等著呢。”
大嬸孃見鄭明珠聽了依然篤定,不由有點不安,小聲對唐秀月道:“先問準了到底是誰,再叫人來拿吧。”
唐秀月忍不下那口氣:“娘你膽子怎麼那樣小,唐菱月剛從外頭進京來,能結交到什麼厲害人物不成?我瞧就是那沒吃過苦頭兒的,不知天高地厚。再說了,在這帝都,有幾個能越得過公爹去?咱們怕誰呢。”
大嬸孃也覺得有理,旁邊幾個嬸孃也笑道:“侄女兒說的不錯,大嫂就是太心慈手軟了些,這些擺明了就是那一位叫來搗亂的,叫人拿了去,倒清淨,也不過叫她吃吃苦頭,橫豎也死不了人。”
86仗勢欺人
這一邊琳姐兒倒悄悄笑道:“這唐氏倒真不省事,雖不認得你;你都說到這樣地步兒了;也沒點思量。”
鄭明珠笑道:“得意忘形罷了。”
鄭明珠是早就想好了的,唐秀月以權勢壓人;她便要以權勢來壓唐秀月,背後的勢力交鋒如何她或許不好說;但光她對上唐秀月,自己是欽封的縣主;唐秀月卻無品級無封號;別人或許因她是文家的兒媳婦而有所忌憚;偏偏鄭明珠不會!
最妙的是;這是陳頤安叫她乾的。
陳頤安在與她談這件事的時候;特地提到花姨娘那件事;這顯然便是在告訴鄭明珠,只管鬧去,不必留臉面,所有的爛攤子自有他來收拾。
這是何等的痛快!
鄭明珠雖不知道陳頤安的目的何在,可她卻知道,她完全可以信任陳頤安,不必顧忌後果。
鄭明珠從來自己打拼慣了,此時才覺得,知道後面有人撐腰有人收拾後果的感覺是如何的爽快。
所以鄭明珠才一進來就不留絲毫情面,專戳人痛處,意圖激怒唐秀月。
而唐秀月這樣的蠢貨,又是這樣得意忘形的時候,激怒她還真不難,她顯然是以為,攀了那樣的高枝兒,唐家及唐家周圍的人都不如她高貴。
她卻不記得,她雖有個有權勢的婆家,她自己本身卻無品級無封號,鄭明珠在封縣主前好歹還有個宗室出女的身份,唐秀月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平民罷了。
唐秀月對鄭明珠冷笑道:“我勸你識相些,此時磕個頭賠了罪,我看在菱月妹妹的面上,還能放你一馬,不然,順天府兵馬來了,那豈是好相與的,我瞧你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只怕沒吃過那樣的苦頭兒,何苦為了別人的事傷了自家的皮肉。”
唐秀月篤定鄭明珠必是唐菱月的閨中好友,天真無知,仗著自己家有點錢財,便敢出來與人出頭,如今唐菱月本來孤身在帝都,趁如今,叫人來抓了這女子,投進牢裡關些日子,吃些苦頭,既出了這惡氣,又能震懾唐菱月,叫她也看看自己的本事,待她怕了,什麼事不好辦呢?
自然就順利了。
鄭明珠心中也明鏡似的,她雖不如陳頤安那種本事,但勝在對唐秀月的瞭解,仗勢欺人這種事唐秀月實在會做的很,她回孃家就是為了以權勢壓長房好過繼子嗣以繼承家產,是以,唐秀月一步一步的反應也就不難預測了。
鄭明珠也回她一個冷笑:“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兒了?我還真不信,你能拿我怎麼樣,隔房的出嫁女管著人家過繼兒子,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牙。”
唐秀月嘴一撇:“蠢貨!”
倒是琳姐兒一臉忍笑,拉一拉鄭明珠:“這熱鬧也太有趣兒了。”
鄭明珠笑道:“有趣的還在後頭呢。”
正說著,就見人進來報:“順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