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賴沒推辭,拿起來吃了個,端的是香甜美味,入口而化,甚應佳節。
趙大賴吃罷覺得可口,正要拿第二個,計軟把托盤給拿過了:“你空腹,元宵早上不宜多吃,你且吃些粥去。”
趙大賴也沒強要:“酒飯可都佈下了?”
“都在前頭擺下了。只還有一兩個沒來,已讓人去接了。想也快到了,你可到前面坐著去了。”
趙大賴點頭:“大節下的,他們的那姊妹們都交給你招呼著,你權且開懷跟她們坐坐兒。等到了晚夕,街上游人熱鬧,我帶你出去遊耍!”
計軟點頭說了一聲兒就錯過身往另一間房去了。
而這日晚夕,趙大賴與宦老大等人整吃了一日,頂顙著吃不下,宦老大等人一個個都找藉口接連告辭了,客送的差不多了,計軟一回頭,見趙大賴在椅子上打盹。
便自己先打發了樂工賞錢。又吩咐小廝收家火,熄燈燭,才走到趙大賴跟前,輕聲叫他:“官人,你醒醒,去後邊睡吧。”
趙大賴睜了睜眼皮子,燈燭的影兒將他的臉映的明明暗暗,看見是她,著著一身青綃絲披襖,玉色綃裙子,烏髻雲鬟,倒似個天上下來的仙女兒一般,不由看痴了,迷濛著眼朝她笑了笑:“我的冤家,說了帶你去街上游耍的,咱們這便去罷!”
說著便撐著要坐起來,卻不想腿一軟,噗通一下就要摔倒,計軟著了一嚇,趕緊著慌扶著他,好在他只是趔趄了這一下就自己扶住椅子站穩了,計軟瞧他臉色實在不好,一邊擔憂的虛扶著他一邊道:“時候不早了,我也困了,不想去街上看花燈了,我就扶你去休息如何?”
趙大賴聽她說不想去街上看花燈,遲疑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當著人扶著這廝回了後邊後,趙大賴跟只豬一樣四肢大開的趴在床榻上,他翻了兩下身子,看著屋內擺設,經了這一移動,一時又不那麼困了,他睜著眼瞧著燭光耀耀,計軟在那兒解頭髮,看了一會兒,突然捂著肚子,咕噥了一聲:“軟娘,我肚子疼!”
計軟一聽,發也不梳了,緊張起來,快步走到他跟前,一雙眸子都是關切,語氣也有點急:“怎麼會肚子疼?莫不是今天吃壞肚子了?我讓人給你請個醫師來看看?”
趙大賴睜眼看著她那緊張的神色,道:“請醫師就不必了,你給我揉一揉!”
計軟狐疑的看著他,這樣就能好?
趙大賴看著她發呆不動,等了十幾秒鐘,頓擰起眉,竟變臉了,臉一下子難看,還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你不揉便算了!我也不巴著你!讓老子疼死得了!”
嘿,這臭脾氣!她也沒說不揉啊?只是這手上,她今日塗了髮油,她剛梳頭的時候又摸過頭髮,沾的手不大幹淨,見趙大賴置氣,看了看他,便離了榻讓人來打水洗手。
趙大賴見她竟不理他一下就這麼走了,臉更是難看,大為火氣,只是又不好發作。便是大恨,瞪著眼望著她背影,還說對他好?一個考驗都經受不了!讓她給他揉揉肚子都不願意?!那他趕明兒死了還指望什麼?!
正是氣的直呼粗氣。不想計軟突然又回來了,還走到了他跟前,俯視著他。
趙大賴瞪著她:“你又來作甚?!你不揉我叫個丫鬟來揉!”
計軟看了他一眼,就將手放在他肚子上,屋裡的火爐方才才點上,屋子還不是太暖,趙大賴還穿著對襟襖,這樣揉肯定是揉不出來效果的,便將他肚子處的襖給解開了,手伸進去一陣暖意,有節奏的輕揉了幾下:“我手可能有點涼,我剛才用熱水洗了,又搓了幾下,不知道你有沒有被凍著?”
趙大賴明顯驚怔了一下,但一會兒,呼的粗氣緩了幾下,沒搭理她。
計軟便繼續給他輕揉著。他今天吃的飽,肚子都是鼓著,她不敢往重了揉。都是揉一揉,捋一捋。
看著他不吭一聲,計軟還以為他是疼的狠了,連話都沒力氣說了,便又生出心疼:“官人,光這樣揉真的行嗎?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別的地方疼不疼?”
趙大賴瞪了瞪她,索性閉了眼。
計軟便另一手拉了床被子來給他蓋著,蓋嚴實了,看著他,沒忍住,在他額上親了親:“你且睡,我手伸到被子裡給你揉,若你疼的狠了,你千萬說,真得找個醫師來看看。”
趙大賴感受著她那個輕如蝶翼的吻,心痙攣了下,沒敢睜開眼,任著她行事去了。
而計軟果然就這樣一直給他溫柔的揉著,趙大賴忍了幾回想要好好抱住她疼愛一番的衝動,但思量的結果還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