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離槡道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帶我來亂走?
他看我一眼,不說話,只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塊晶瑩小石。
好漂亮的小石頭啊!可離槡卻將其打碎了,仍到半空當中。
石頭碎裂開來,自裡頭飛出了一隻……小蟲子?!
我看蟲子,傻傻不能言語。
“走了。”離槡催促。
我應了一聲,隨著離槡的步子走了幾步,仍是不能在狀態中。半空當中的小蟲子,扇動翅膀,不急不緩地飛行,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這是……什麼蟲子?”
離槡:“無毒引路蟲。”
“五毒?”
他:“無毒。”
“哦。”
我發現自己每每同離槡一起,就會變得特別笨。我明明想表現得聰明一些,卻總是事與願違。
我不嘰嘰喳喳了,離槡反而開始說話,他說:“若我猜得不錯,返魂香就在……昨夜我在那小鬼身上種下了無毒引路衝的種子,循著它的追蹤,就能找到她。”
哦,原來是要去找她。
找她做什麼呢?我沒問。
突然覺得這些事情同我沒甚關係,在離槡身邊的時候本來腦子就不好使了,多說多錯,我還是不說了,看他美貌就好。
這本是一條崎嶇的小道,走著走著,不知從何時開始,道路就平坦起來,寬闊起來。
你知道的,埋頭走路是件頂頂無聊的事,特別是身旁的大男人還不同我說話。大白也不在身邊,於是,我只能東張西望轉移注意力。
突然地,我看見前頭遠遠的地方有一抹藍色一閃而過,一閃閃入一片紅花叢裡,消失不見了。
“離槡哥哥,那裡……是不是有個人?”看起來倒像是昨夜來蹭我床睡的小丫頭。
離槡停下腳步看我,他臉上是凝重神色,“何處?”
我抬手一指,指向了左前方。
其實,這個時候,我們又恰好走來了一道岔路口。半空當中的蟲子左飛飛右飛飛,好似在猶豫不決著什麼。
望著那隻小黑蟲子,離槡面露深思。突地,他袖手一抬,那半空當中的蟲子便“騰”一下燃起火來,一瞬便燒得乾淨。
我看得一抖,脫口道:“蟲子不能回收的麼?”
離槡看我:“你想要?”
“還……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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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09 故居深(24)'
又埋頭開始走路,可是,這一次,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靜無波,因我發現離槡走的方向竟然就是我方才的那麼隨手一指。我看離槡:“離槡哥哥,我就隨便一指,很有可能是我眼花了啊!萬一走錯了你可不能怪我!”此刻,我方意識到那一隻小黑蟲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最後還死了!死無全屍啊!
離槡輕輕勾起嘴角,且行且道:“在你心中,我是個會遷怒之人?”
這……
我偷看他一眼,這話可一點也不好回答,這話得好好、好好說。
“那啥,這個問題,還是等事情結束再說比較好,嘿嘿……”
他嘴邊的弧線拉下來了,臉色也黑下來了。我心頭一緊,心說莫不是我這般說話是個不得體的?
正糾結著該如何挽回幾分,離槡卻停下了腳步。我心說不好,莫不是這人要停下來好好同我算賬了?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離槡停下是因為前方已無路可走。
怎麼可能?方才明明還是一眼望不見道路盡頭的啊!
我們眼前,是一樹一樹粉色的不知名的花。那會兒開得濃烈,開得張揚,因為量多而樹茂,一眼望過去,層層疊疊,望不見頭。
我萬分確定這些樹,這些樹上的花兒是憑空出現的。可樹與花怎會憑空出現呢?除非,它們不是真實存在的。
這念頭一起,我想也不想便伸出手去,試圖用掌心接起一片兩片紛揚在空中的粉色花瓣。
“嬰如!”離槡的聲音透著怒,也透著急。我這才後知後覺到,他不想讓我去碰觸那莫名的花。可我已經伸手了,那花兒眼看就要落入我張開的手掌心。
身子一緊又一晃,是離槡猛地將我扯了過去。因為力道把控的關係,我同他的位置倏忽間便調了個個兒。花兒未落在我掌心,卻是掉在了離槡的肩頭。